泄憤似的衝著蕪約吐完這些惡言惡語後,葉嫿惡聲惡氣地接著問:“你後來都做了什麼?擎哥哥為什麼要把你送給我?!”
蕪約雙眼有些紅,沉默地盯著葉嫿看了許久,將一切和盤托出。
“什麼?!”葉嫿頓時被他的話給氣笑了,“你他媽是腦殘嗎?抓了雲安安為什麼不立刻斬草除根留著她等過年嗎?!你怎麼就不動腦子想想,她既然早就猜到你是假的霍司擎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準備任你宰割?虧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被那個賤人耍得團團轉!蠢貨!”
葉嫿快被氣死了。
在不知道蕪約還抓了雲安安之前,她隻恨蕪約為什麼沒有堅持的久一點,等她離開域外後再暴露。
可知道之後,葉嫿恨隻恨蕪約竟然失手讓雲安安僥幸逃過一死,心頭的憤怒快要把她給燒了。
“殺了她隻是一時痛快,讓她永遠活在陰影裏,對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殘忍。”蕪約想要解釋,卻被葉嫿不耐煩地再次給打斷了。
“沒用就是沒用,找什麼借口?”葉嫿吐出一口濁氣,正要轉身走人,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蕪約逼雲安安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還拿槍對著她……可霍司擎不但沒有殺他,還將他送到了自己身邊來。
這根本就不是霍司擎的一貫作風。
不知想到了什麼,葉嫿猛地打了個寒顫,抬頭看著兩眼發紅的蕪約,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幾乎要化為實質。
……
夜深,萬籟俱寂。
雲安安再一次被噩夢驚醒,空蒙的雙眸睜得大大的,光潔的額上更是細汗密布,順著臉頰滑落,漸漸沒入了衣領口中。
她下意識地轉頭尋找霍司擎的身影,身旁的位置卻空無一人,床單冰涼,可見他一直沒有回來過。
“都兩天了怎麼還沒消氣……”雲安安揉了揉臉頰,懊惱地嘀咕了兩句,剛要躺回去接著睡,眼角餘光瞥見落地窗外的一抹身影,動作頓時就僵住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毛絨拖鞋快步往落地窗那兒走去。
窗外一片漆黑,露台上沒有開燈,初秋的月光暗淡地灑落下來,隻隱約勾勒出那一抹身影的輪廓來,臉龐卻看不太明晰。
雲安安猶豫著推開窗,走到了那人麵前,滿臉困惑地看著他:“你不是不能瞬間移動了嗎?怎麼到這裏來的?”
“想見你,自然不缺方法。”宮妄一襲白色西裝,站在月色下淺笑著朝雲安安望過來,卻不自覺地皺了下眉,“你做噩夢了?霍司擎怎麼不在你身邊?”
“比起這個,你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嗎?”雲安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眸光忽然變得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想突然反悔吧?”
宮妄輕笑了聲,“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放心,既然我輸了那場賭注,自然會遵守約定,這一世,我放過你。”
雲安安這才鬆了口氣,除了她失憶那段時間宮妄想要騙她卻沒能成功以外,認識他這麼多年,他還真沒有騙過她什麼。
言出必行,似乎是刻在他骨子裏的好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