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視線掠過莊景瑞手裏的球拍，外框已磨的十分陳舊，裏麵的網是重新換過，她記得這個拍子，是以沐送的，當時自己也有一副。
而莊景瑞打羽毛球，也是因為以沐，她喜歡和自己打球，他為了討她歡心也跟著打，哪知這一打就是幾十年。
莊景瑞見她歇的差不多，主動邀請：“唐教練，不介意和我來一局吧？”
“嗯，沒問題。”
莊景瑞有半個月沒打球，加上對手是唐寧，他十分警惕，全身蓄勢待發，絲毫不敢大意。
他的羽毛球一開始隻是隨便玩玩，後來為了那個人，特意請教練教過，技術在一般人裏也算是不錯。
唐寧是專業選手，不管在體力和技巧放麵，都會比較強。
莊景瑞發球，麵對唐寧也不敢多大意，他打球和宋瑾不同，走的是正規路子，兩人一來一回打了十幾下，最後唐寧沒接到，她笑著去撿球。
“莊總現在技術不錯。”
“在唐教練麵前不敢說技術好。”
“莊總太謙虛了。”
“不謙虛不行，對手太強。”
莊景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整個人一如既往的紳士，似乎這些年都沒變，他依舊是溫潤的樣子，隻是臉部輪廓更加深刻，染上些歲月的痕跡。
唐寧的視線掠過他平靜的眸子，再次發球，莊景瑞快速移動接住。
兩人在場地一來一回，洗了臉的宋瑾回來，遠遠地看見唐寧在和其他人打球，待她稍微走近看見男人側臉，吃了一驚，立馬掏出口罩戴在臉上。
她背對著場地而站，至少現在不能露在莊景瑞麵前，因為太容易聯想，等於是暴露自己身份。
她思索一番，扭頭往外走，等到了外麵，她給唐寧打了電話。
恰好一個回合結束，唐寧喘著氣接電話。
“我先走了。”
她看了眼對麵莊景瑞：“嗯，下次約。”
“好。”
宋瑾打車直接回去，唐寧掛了電話，莊景瑞幾分意外：“你朋友走了？”
“嗯，有急事先走了，繼續來。”
“好。”
兩人年紀差不多，隻是唐寧到底是女人，體力不如莊景瑞，等打到最後她體力不支，率先敗下來，莊景瑞也是強撐著，等唐寧撐著拍子停下，他也手撐著膝蓋喘氣，滿臉是汗的看著她。
“唐教練現在依舊體力驚人。”
唐寧熱的臉頰通紅，眼睛卻發亮：“不如年輕時，不服老不行。”
莊景瑞坐下：“嗯，我們確實老了，一晃都過去二十多年。”
自從她出事之後，他幾乎忘記時間，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皺紋一道道爬在臉上，都在預示著他真的老了，人生已經過去三分之二。
“嗯，時間過的太快，感覺也沒做什麼，大半生都沒了。”
唐寧也在感慨，莊景瑞眼神暗了暗：“最近你去看她了？”
“嗯，帶了她喜歡的花，你呢？”
“嗯，她還是那麼年輕，可我們都老了。”
唐寧別過臉沒看他，若是被他看見現在的宋瑾，怕是驚訝的眼珠子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