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的身子已經徹底沉下去，雙眼緊閉，內心的恐懼依舊沒有消散，驀地被一道大力帶著上浮，一如曾經的模樣。
陸南城喘著氣把人從水底撈上來，將她壓在泳池邊上。
“小瑾。”
他一聲聲叫著，拍打著她，宋瑾驀地吐出一口水，軟軟的趴在他身上，低低的叫了句宋博士。
陸南城聽在耳裏，難道宋博士以前也這麼救過她？隻是她不應該是叫爸？
他眼下沒有更多直接思考，又拍了拍她：“現在感覺怎樣？”
宋瑾的身子幾乎是掛在他身上，被他緊緊地抱著，四周的水在蕩漾，而她在他溫暖的懷裏。
“沒事了。”
她幾分可憐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抱了個滿懷。
此刻，陸南城心裏的擔憂已經落下，心頭漸漸地爬上喜悅，抱著溫暖的她，小小的身子恨不得揉進自己身體裏，永遠不分開。
“剛才怎麼了？”
“可能是不太適應，抽筋了。”
陸南城不信，若是抽筋落水，她會下意識的拍打水麵喊叫，而剛才她是悄無聲息的沉入水底，若不是他回頭，壓根不知她的情況。
心頭的後怕在慢慢消散：“下次落水記得喊人，別把嘴巴閉緊了。”
“嗯。”
她身子似得虛了一身汗，軟趴趴的，連帶著聲音也軟軟的，毫無反駁，和她平日裏牙尖嘴利的樣子相差太多。
不管是哪一個樣子，陸南城都喜歡的緊。
“我帶你回去。”
“不，我要遊泳。”
這是她心底深深的恐懼，甚至坐船看見海水都會恐懼的站立不住，即使沉睡了幾十年，依舊沒有改變，她想驅散恐懼，讓自己變得堅強。
她從陸南城的懷裏出來，自己浮在水麵上。
“確定可以？”
“嗯，OK，我遊泳技術很好。”
“好，一會比一比。”
宋瑾點頭，身子已經遊遠了，她不在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不在懼怕四周的水，像條魚似得在水裏歡快的遊著。
陸南城趴在岸邊看著，她身形矯健，動作標準、利落，每一次遊到岸邊，都是一個完美的腳蹬回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宋瑾這幅身子許久沒遊泳，如今遊出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她在水裏遊了兩圈之後，高興的浮在水麵上，在陸南城的目光裏，身子忽然下沉潛入水底。
隻是很快又上來，黑暗裏她微微的喘著氣，眼裏的光暗淡，即使已經可以遊泳，但是潛入水裏，心頭依舊有恐懼感，讓她不適。
她也不強求，慢慢來。
陸南城驀地遊過去，同她一起浮在泳池裏，宋瑾仰頭看著今晚的大月亮：“還比嗎？”
“不比了，下次。”
“嗯，這次我不會輸。”
“好，相信你。”
假以時日，她的技術隻會比現在更好，回到之前的巔峰狀態。
她嘴角翹著，抬手輕輕地拍打著水，水花濺在他們身上，陸南城驀地牽住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和她一起漂浮在泳池裏。
月光灑下淡淡餘暉，甚至將影子倒映在泳池裏。
宋瑾側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裏似是有些滿，如池水般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