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景顏的意思顯而易見,宋瑾很是為難。
“蘇小姐,有些話可能我不該說,隻是我心疼景瑞,又不得不說。”
“你請說。”
“當年你出事之後,景瑞像是瘋了一般去找你,即使所有人都說你去世,他也不相信,一等就是這麼多年,為了你蹉跎最好的年紀,如今依舊孤家寡人,沒有妻兒在伴,外人怎麼笑話我不管,可他這些年的苦我都看在眼裏,如今你平安回來,他為了你依舊鞍前馬後,這難道還不夠表真心嗎?我也是女人,若是遇到這樣的男人,我會感動的嫁給他,況且你們以前也不是沒有感情,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莊景顏的話,一字一句的砸在她胸口,字字樸實,卻是在控訴著她的無情,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對景瑞付出這麼多卻視而不見。
她無奈的舔著唇不知如何作答,難道答應她?
宋瑾知道不可能,以前的那點感情早已在時間裏消磨,她醒來之後腦子裏隻有仇恨,蘇家家破人亡,她壓根就沒想著和景瑞的婚事,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因為多年前的一段感情,選擇堅持至今。
莊景顏見她並不作答,心中微微惱怒。
“蘇小姐,景瑞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抵不過陸先生?陸家現在壓根不接受你,何必繼續留下,為何不找個願意接受你的人和家庭。”
宋瑾幾乎被逼到邊緣,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莊女士,我和景瑞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再次辜負景瑞,他願意包容你的一切。”
話都說到這份上,宋瑾在心裏自嘲,自己真是個渣女,玩弄了別人的感情。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莊家不管是誰,都很期待你的加入。”
莊景顏餘光瞥見疾步過來的弟弟,不等他過來,已經先一步離開。
莊景瑞在不遠處瞧著她低垂的腦袋,似是萬分苦惱,他沒過去,看了會之後離開。
宋瑾一個人坐在那兒沉思,周遭的喧鬧似是與她無關,她托著下巴,低垂著頭,注視著地麵的花紋,腦子裏的思緒跑了很遠。
陸南城和孫婉舞蹈結束,大步離開舞池,沒找到她身影,就被池野拽了過去。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二代多,許多都是有交情,陸南城抹不開臉麵離開,等他結束之後再去找宋瑾,已經找不到。
誰都沒想到,宋瑾在莊家的宴會上悄無聲息的走了,連主人莊景瑞都不知道,直到看了門口的監控才知道。
宋瑾沒回去,卻大晚上的跑到湖邊上坐著,這裏離蘇家老宅很近,自從她接手蘇家之後,把老宅重新買了回來,即使複原回原來的樣子,但也再也回不去。
她坐在熟悉的位置,多年過去,這邊被建造成休閑花園,她以前就喜歡坐在這兒,依偎在樹下,柳條落在肩膀上,看著麵前流淌的湖水,不過那時的自己會被母親叫回去吃飯,現在不會了。
她在湖邊上坐了許久,吹涼了身體,偶爾路過的人會好奇的看她一眼,畢竟穿的宴會上的衣服。
宋瑾想了許久,也給不了莊景瑞一個完美交代,更無法安撫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