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背有些緊繃,激烈起伏的胸膛在發出一個訊號,那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吃了炸藥一般,隨時可能爆炸。
若不是不想讓小蝴蝶看到我動粗的模樣,我真想狠狠的甩給王敏幾巴掌,讓她以後學會積點口德。
還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電話是陳媽打來的,這個電話讓我的怒氣很快的消退了一部分。
陳媽說他們已經在回醫院的路上了,讓我別擔心,他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後,我拉著小蝴蝶就上了樓。回到病房後我思量再三還是給王敏發了短信,很短的一句話。
“若你覺得做得憋屈,那我隨時支持你辭職。”
我是真心覺得委屈,我對她真心相待,可是她卻詛咒我的婚姻?
她都能說出這句話,那說明她是準備和我撕破臉了。我原本以為我有很大的肚量,能夠忍受她的話,可是現在我卻越想越生氣,生氣得帶著負麵情緒的摔了手機。
手機砸到了牆上,機體和電池都分開了,這一幕,恰好被推門而入的歐亞文看見了。
陳姐見狀立馬把小蝴蝶帶了出去,歐亞文借用支架,微弓著腰走到我身邊來。他把身體斜靠在牆上,右手的大拇指伸到我眼前,輕輕擦幹了我的眼淚。
“笨蛋,你是因為擔心我嗎?我這不是沒事,安全回來了嗎?”歐亞文的語氣是輕鬆的,可是卻給我一種故作輕鬆的感覺。他的臉上有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令我無法看穿他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他們為什麼找你?”我好害怕杜明會給他栽贓陷害。
“因為地皮的事情,現在出了點狀況,他們需要搞清楚狀況。”我當時是坐在床邊的,歐亞文靠在牆上微微有些避光,可是我隻要抬頭,就能看見他額頭和鼻尖滲出的汗珠。我寧可相信他是因為身體狀況差而冒的虛汗,也不願相信他是因為緊張和焦慮。
“你能和我說清楚些嗎?”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傻瓜,還有兩個多月你就要生了,要不……我們抽個空把證先領了吧?”歐亞文的手輕輕的伸進我的發間撓了一樣,充滿愛溺的。他的指尖有些發涼,好像還有些發抖。
“不要!我不要!”我也沒想到我會拒絕得那麼幹脆,當我看到歐亞文眼底滲出的絕望時,我才補充說,“歐亞文,我現在不答應你,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我不想讓我成為你逃避或是解決恐懼的工具。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你可以盡情的放手去搏,但我也想讓你記住,我會等你。不管我們能不能在一起,我都會等你。”
已經在心底,告訴過自己無數次,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定要微笑,可是為何眼底總是輕易的被浸濕?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泣時醜陋的樣子,於是把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歐亞文,DM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把損失減到最低,所以你現在也要把身體養好了,因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而我,也會努力的!”
其實,當歐亞文進來時,我就知道情況對他很不利了。
因為我瞟到了他手裏的文件,也許是運氣,我隻是隨便一瞄,就瞄到了非法集資、非法買賣、黑社會交易等關鍵字眼。
當天,我和陳媽確認過,她說她當時隻是站在門外,以防歐亞文會突然身體不適好照顧。她偶爾會聽到裏麵的問話,好像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指明是歐亞文聯合黑社會非法集資,非法買賣土地。而且還有黑社會的成員站出來指正歐亞文了。
我不太懂法,但是我卻隻是和黑社會聯係在一起的罪名一定不會小。我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覺得這是杜明再給歐亞文下套了。
和黑社會聯合的,絕對是杜明,可是現在都有人站出來咬住歐亞文了,他想要脫身,哪裏有那麼容易?
這一晚,我翻來夫妻,總是睡不安穩。天亮時,我最終還是做了決定。我決定再去見杜明一次。
我撥通了上次哪個警官的電話,幾乎是低聲下氣的求情,請他幫忙再安排我和杜明見一次。
“董女士,真的很抱歉,杜明現在還沒定罪,還真的不能……”
“警官,上次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就當做是禮尚往來,難道也不行嗎?”臥室的窗簾都是拉上的,厚重的布遮住了外麵的光亮和喧囂,我一個人置身於黑暗而幽閉的環境中,心好像是一顆種子,隨時都做好了要麼發芽要麼枯萎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