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報警,報警!”我撕心裂肺的大叫出聲,很快的,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也動得歡了些,而且還有些疼。
在廚房做飯的陳媽一聽到我的聲音就跑了出來,我腹下感覺到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腦袋裏也有種眩暈感。
歐亞文在臥室休息,也聽到了動靜立馬走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小蝴蝶怎麼了?”歐亞文的臉上又是憤怒又是壓抑,可是他就算再強大,現在也不過是一隻受了傷的老虎,而杜明,而是有一整個狼群的,我們,又怎麼和他們抗衡?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心裏有種極度的倉皇之感。杜明沒有說過要動我的孩子,難道他們已經沉不住氣了嗎?
歐亞文很快的換了外套,他讓陳媽在家照顧我,他一定會去把小蝴蝶給安全帶回來。
“你回來,你不能開車!”我拉住歐亞文,“這件事情我會去辦的,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先恢複健康,否則……”
歐亞文的眉頭一皺,突然對我發起火來。“董穎,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個沒有能力的男人了!難道,你還覺得我不夠丟臉,還想要綁住我嗎?我連我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竟然還要讓我的女人去幫我解決外麵的麻煩?不!我歐亞文沒有那麼窩囊,我要證明給你看,給所有的人看,我要讓你們都知道,我歐亞文雖然是一時之間垮台了,可是我還能站起來。”
歐亞文從來沒有這般對我大聲咆哮過,我知道他心底苦悶,所以他說話這些話時,就哭了。他就算是腹部做手術時,也幾乎沒有掉過眼淚的。可是現在他竟然哭了。
身體的痛或許咬咬牙就挺過去了,就不會顯得那麼難以承受了。可是心底的痛,要麼順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要麼順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深刻。
我知道,這次肯定又是杜明,他是在想辦法逼我離開。看著歐亞文又是咆哮又是痛苦痛哭的樣子,我的心底突然滋生出一個念頭來——
若我的離開,能夠換來大家的安穩,那這個犧牲,好像是值得的!
我董穎26歲,馬上就27了,最美的年華馬上就要過去了。我此生有過兩個男人,每個人都給過我一個孩子。第一個男人負了我,而第二個男人,卻好像是我負了他。
其實也不對,應該是他負了我。若不是他先盯上了我,那我的日子可能過得清苦些,卻不會如現在這般陷入人生最大的抉擇中。若不是他有過一個難以對付的前妻和發小,那我的女兒也不會被人帶走,下落不明。
女人都認為男人是自己第二次投胎的機會,可是卻都忽視了另一個可能,男人也可能是女人的地獄。
原以為,換了一個男人,就能人生安穩,百年好合,可是此刻我卻覺得,我和歐亞文都是在作繭自縛。他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他的,可是現實的條件就是不許我們相愛,不許我們在一起。
昨天的入室偷竊,今天是綁架小蝴蝶,明天會是什麼?後天呢?大後天呢?……
此刻正是傍晚時分,夕陽透過窗子,照了進來,頗為刺眼的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來,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愛情無限好,隻是被人搞。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強撐著站了起來,盡量冷靜的說,“沒事的,小蝴蝶可能真的是被某個叔叔帶走了,她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還是都別出門了,在家裏等一會兒吧。”
“你瘋了?”歐亞文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現在小蝴蝶情況未明,我們怎麼能坐以待斃?”
“我就是知道她會沒事,她絕對會沒事!”我的唇角帶著一股倔強的弧度,睜大眼睛瞪著他。我以為隻要把眼睛瞪得極大就不會掉眼淚,可是這個方法顯然是無效的,眼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
陳媽見我們僵持不下,隻好從中撮合。
“歐總,夫人說得也有道理,若是小蝴蝶真是被壞人帶走了,那他們肯定對衝著大人來的,自然會聯係你們;若是真是被熟人帶走了,那肯定過會兒就會送她回來。”
陳媽的話音剛落,就傳來幾聲敲門聲。
我們家是有電子門鈴的,隻是門鈴的位置有些高,小孩子一般都是按不到的。所以當敲門聲傳來時,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是小蝴蝶回來了!
“陳媽,快!”陳媽雖然是我們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可她現在也是動作最敏捷的哪個。她跑著去打開了門,我和歐亞文跟在身後,當我看到黃色的書包時,就知道是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