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霍金斯酒館。
這是一個喧鬧而雜亂的酒館。
入夜不久,這裏就坐滿了人,幾名粗野的漢子在吵吵嚷嚷,落魄的帝國士兵圍在圓桌低語,還有外地來的商人跟兩名姿色姣好的女伴飲酒。
黑褐色的地板陳舊而潮濕,牆壁上有兩三幅油乎乎的畫,一名窮酸樂師沉浸在自己的曲調中,空中散發著麥酒的甜香氣息。
吧台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皮膚黝黑,眼神精明的男子將杯中的黑啤酒一飲而盡,臉膛帶著紅光,很興奮的樣子。
還有一人,是個年輕人,滿頭淡金色的頭發,衣服上帶著幾個破洞,樣子像個混混,可他的眼底深處卻藏著自信與凜冽。
“安德烈,這裏的啤酒怎麼樣?別看地方破,味道不比黃金街區的那些華而不實的酒館強多了,”利普讚歎道。
“嗯,還行。”安德烈回應道。
他酒量一般,而且平常不怎麼喝酒,對這玩意不懂,不過,這酒味道確實不錯。
他仰著脖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皮膚泛紅,渾身舒暢且痛快,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在這種酒館喝酒,的確比在家,氣氛好的多。
學習魔法也要張弛有度,有時,偶爾忙裏偷閑,喝喝酒,反而更有益處。
老尼克今有事情,教了安德烈十幾分鍾的柔術,就離開了。正好利普碰見他了,見他沒什麼事,就拉著一塊過來喝酒。
其實,柔術學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安德烈學習很快,招式與技巧融會貫通以後,隻要能保證大量的練習就可以了。
“酒保,酒保死哪去了!”利普扯著嗓子嚷嚷道。
從後廚,慌慌張張的跑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白色的圍裙上,帶有黃色的油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利普先生,”他連連道歉道,“今那子請假了,人太多,有點忙不過來。”
他是廚師,手忙腳亂的打開酒桶,給他倒滿了酒,可利普依然不依不饒,安德烈勸了兩句,這才罷休。
老板聞聲趕到,是個發福的中年人,見利普是常客,而且經常往這裏帶客人。他便送了他倆一盤洋蔥肉卷,算是道歉。
不過,能看的出,利普平常做生意,雖然見錢眼開,但他是個很隨和的人,不至於喝點酒,跟一個夥子過不去。
“怎麼了,老兄,今好像不怎麼高興啊?”安德烈詢問道。
用手直接從盤子裏,抓起了一塊肥肉片,塞到了嘴裏,大口咀嚼。
“別提了,他娘的,”利普又狠狠灌了一大口,“我之前賣的那個幻覺藥粉,效果越來越差勁了,好像用多了以後,人會產生耐藥性。”
“這不,毒蛇幫的那幾個家夥,想要解除跟我的合約,還不打算付我違約金,真不是東西。”
利普醉醺醺地罵道。
幻覺藥粉的事情,安德烈倒是知道,利普主要就是靠這個賺錢的,如今跟毒蛇幫解除合約,他的進賬無疑會大大縮水。
“那你怎麼不找點別的藥粉,代替幻覺藥粉的功效?”安德烈接著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這藥粉還是我父親留給我的,而開發新的藥粉哪有那麼容易?”
“要是去別的地方買,那更困難了。魔法師工會這幫吸血鬼,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壟斷了整個大陸的魔藥經營權,魔法藥物與材料都看得死死的,我光是製作這點藥粉,都花費了不少功夫才弄成的。”利普搖頭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