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記憶就有點模糊了。
隻知道場麵一度很混亂,最後是城管聽到動靜趕來了,醉鬼也被嚇跑了。
程婉兒趕緊扶起坐在地上的蕭月茗,借著路燈的光,看到女兒手掌上血肉模糊。
肉眼可見,一塊肉幾乎被剜掉了。
程婉兒的淚水當時就落下了,“曉月,快,我們快去醫院。”
蕭月茗卻異常冷靜,盯著程婉兒露出個笑,“媽,我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她不想去醫院,去醫院縫針又要花錢。
她們那個時候真的很窮很窮,一個女人拉扯一個女孩長大,實在不容易。
後來隔壁攤主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時候,格外感慨,連誇程婉兒養了個好女兒,“當時你家妮子拿著棍子朝著那混球衝過來的樣子,真像是個護犢子的老虎,厲害的來”
回憶起往事,蕭月茗的麵容不由得泛起一抹苦澀。
季懷哲聽到她的話,也能想象到以前她過的是怎樣的苦日子。
看著麵前宛若野薔薇一般頑強生長的女孩,他一陣心疼。
他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又緩緩地放在他的胸口處,“我發誓,以後不會再讓你吃那樣的苦。”
他的女孩,值得被溫柔對待,值得享受這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高級茶餐廳門口。
本來半路經過禮品店的時候,蕭月茗是想買些禮物的。
可她才剛開口,季懷哲就告訴她,“禮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都在後備箱裏,都是按照我媽的喜好買的。”
沒想到他竟然考慮的這麼周全,蕭月茗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道,“我,我之前沒見過家長,所以不知道女生第一次見家長該買些什麼這次是我沒考慮好,下次我一定會準備好。”
季懷哲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倆是一邊的。”
他比誰都想要娶她回家,比誰都想讓家人認可她。
季懷哲的禮物準備的很周全,拿著手上挺有分量,看上去也很體麵。
隨著離包廂越來越近,蕭月茗的心裏越來越緊張,手都在顫抖。
說實話,她當年跟流氓打架,在高考考場上,都沒這樣緊張過
怎麼辦,突然好想逃跑
蕭月茗感覺自己真的慫了。
季懷哲握緊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安慰眼神,“有我在,不怕的。”
蕭月茗抿著唇,點了下頭。
心裏安慰著自己:季夫人之前也是見過的,很溫柔端莊的一個人,她又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自己這麼怕做什麼呢。
等推開包廂門進去,季夫人已然坐在裏麵了。
季懷哲拉著蕭月茗的手,“媽,我帶著曉月來了。外麵還在下雪,所以路上有點堵,來晚了點。”
蕭月茗恭敬的看向穿著黑色貂絨大衣的季夫人,聲音還有點緊張,“季夫人你好,我是蕭月茗,很高興見到你。”
季夫人頷首,“曉月是吧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來來來,先坐下吧。”
說話間,她細細打量著麵前這位蕭小姐。
這穿著粉色羽絨襖、青春洋溢的姑娘,跟朵嬌花似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