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時候,我帶著蔣姐和孩子,坐飛機去了廈城;因為我的朋友都在這裏,他們都還不知道蔣姐的消息。
小豆一開始跟我有些生疏,後來我帶他在村裏,下河抓了幾次魚,跑田野裏抓了幾次野兔,他頓時就對我這個陌生的爸爸肅然起敬了!
飛機上,我懷抱著豆豆,聽著他奶聲奶氣地對我問東問西,一口一個爸爸的叫著;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成熟,我擔負起了養育下一代的責任。
得知我要來的消息,沈梅早早地就開始在家裏準備,小曼還搶過電話,問我要不要把電台的麗麗也叫過來。
我當時笑著瞥了蔣姐一眼,就對著電話說:“丫頭,如果你不想死得那麼早,就不要邀請人家。”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蔣姐傻傻地疑惑道:“麗麗是誰?”
我憋著笑,把刁曼曾經給我介紹女人的事,毫不保留地出賣給了蔣姐。
“好你個臭丫頭,趁我不在,竟然幫著外人挖牆腳;這次回去,看我不收拾她!”一提到刁曼,蔣姐就開始摩拳擦掌;隻不過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裏,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思念。
熟悉的廈城,我又來了,這次不是為了挽救我的愛人,也不是因為尋找愛人;這一次,我是帶著她,健健康阿康的她,一起回來的。
沿著曾經無比熟悉的街道,我們再次來到了夏西,來到了那個我們曾經住過多年的小區。
蔣姐下車後伸了個懶腰,仰頭沐浴著廈城的陽光和空氣;“小豆,都到家了,別讓爸爸抱著了,都把他衣服弄歪了!”蔣姐把小豆接下來,又很溫柔地給我整了整襯衫和外套。
家裏的大門敞開著,走進院子的時候,一個小男孩正拿著玩具汽車,在院子裏推來推去。
小豆就跑過去,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接著彎下腰說:“不是你這麼玩兒的,下麵有個開關,你打開了它會自己跑。”
“建軍,誰在外麵說話啊?!”那是沈梅的聲音,而玩兒汽車的那小孩兒,指著小豆說:“哥哥!”
可我和蔣姐聽到這麼漂亮的小家夥,名字叫“建軍”的時候,差點笑噴了!
這一定是他爺爺給起的名字,因為他出生那天,剛好趕上建軍節。
聽到我們的笑聲,沈梅和刁曼,一下子就衝出來了!當他們看到站在我旁邊的蔣姐時,那吃驚的眼眸,瞬間被熱淚沾滿。
“姐!”那時候,小曼已經懷孕了,她步履蹣跚地跑過來,一下子撲進了蔣姐的懷裏;“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幾年不見,那個總惹我生氣的臭丫頭,竟然長這麼大了,都要當媽媽了。”蔣姐親昵地摸著小曼的頭發,想強顏歡笑,可淚水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沈梅輕輕擦著眼角的淚,深深吸了一口說:“這真是天意,我就知道小俊,不會孤身一人。”
後來陳楓和師父也來了,他們在家裏準備飯菜,我就開車帶著蔣姐和孩子,去了蔣父那裏。
我不在廈城的日子裏,蔣父家裏更顯冷清;當我第一個推開客廳門的時候,正看到蔣父,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牆邊的貢桌發呆;貢桌原本隻是蔣母的照片,隻是現在,卻多了一張,那是蔣姐的照片。
多年的杳無音訊,使得這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比我更早認清了現實,他已經把蔣姐的照片貢上了。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我,他趕緊站起來說:“傻小子,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