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林心從覃莉的辦公室走了出去，回到了顧菲柔的辦公室裏她的工位上。
顧菲柔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警告她，“別以為這次有覃莉給你撐腰，我就不追究了。”
“你給我等著，這件事絕對我不會那麼簡單就善罷甘休的！”
顧菲柔的一雙眼睛滿是絲毫不加遮掩的冷光，林心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隨你。”
“你這是什麼態度！”
顧菲柔輕而易舉地被惹惱，拍著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林心的臉大罵。
林心終於抬起頭，清冷的視線落在了顧菲柔的臉上，“顧小姐，不如你先反省一下自己是什麼態度？”
“難道還要讓我提醒你，如果我現在這個時候選擇撂挑子不幹的話，獨角獸已經注定要失去秦先生這位客戶了？”
顧菲柔的太陽穴狠狠地抽跳了兩下，“你敢威脅我？”
“如果顧小姐非要認定這是威脅的話，就當做是威脅好了。”
林心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再跟她繼續糾纏下去，把目光從顧菲柔的身上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麵前的電腦屏幕上。
顧菲柔終於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一樣，安靜了下去。
她小聲地嘟囔著，“嗬，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小小的助理還有什麼辦法保得住秦先生這個大客戶。”
“如果你的設計方案不能讓秦先生滿意的話，這件事情可就跟我再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到時候我看你和覃莉還有什麼戲能唱！”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可一雙眼睛卻仍然總是不停地朝著坐在另一邊的林心的身上飄。
她親眼看見林心連午飯都沒有出去吃，桌子上的手稿上麵全都是亂七八糟的圖形，一直到傍晚。
林心終於從桌子前抬起了頭，一直盯著她的顧菲柔急忙別開了目光，一副正在收拾東西的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冷哼了一聲，“放棄吧，醜小鴨變天鵝的童話故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你這種人的身上？忙活了整整一天，我看你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嗬，秦先生那樣大的客戶怎麼可能會要這種地攤貨的設計？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她關掉了自己的電腦，拿起了自己的包，戴上墨鏡，瀟灑地轉過身，留給了林心一個冷漠的背影。
“就算做夢也要適可而止地有個限度，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一行才會漸漸變得不堪啊。”
“……”
顧菲柔終於走了，林心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看著辦公桌上亂七八糟的手稿，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苦笑了一聲。
是啊，她的確是自不量力。
在看到了顧菲柔的設計方案之後，她的思緒簡直像是被圈禁在了一個頑固的模式上，怎麼也無法跳出去。
不管她在這些稿紙上畫出什麼樣的線條，似乎都有顧菲柔的影子，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兩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在畫地為牢，在牧星野為她打造的象牙塔裏坐井觀天，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設計師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