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沒有半分惱怒,輕輕端起茶杯,說道:“我家老爺不說有多清正廉明,但是絕對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
他乃皇帝禦賜探花,頂著天子的恩惠,自當將盡心效忠國家,不敢有絲毫的逾矩。
都是神武國的子民,頭頂皇恩,不管高低貴賤按,不論書香門第,還是販夫走卒,都應當受到禮遇。
姚夫人你說,對嗎?”
梅夫人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得那位姚夫人麵色頓時有些難看。
她是縣丞姚光乾的夫人,因著十年前梅傲雪頂替了梅縣的空缺,自家老爺原本是鐵板釘釘能接替梅縣縣令的。
而且梅傲雪此人太過清明,眼睛裏竟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姚縣丞更是半分油水都沒有撈到,奪人財路殺人父母,他能不記恨梅傲雪嗎。
這姚縣丞很會專營,為了往上爬和斂財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他膝下幾個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兒,都送給了上官們做妾。
靠著女兒們的裙帶關係,在揚州府裏混了不少好處。
他的夫人向來也是無利不早起的。
姚縣丞原本打算把她的小女兒,也就是姚夫人身邊的女兒嫁給梅傲雪的長子梅君遠做正妻。
被梅傲雪婉拒了。
因此,更是懷恨在心。加上他近幾年官場的網織的更大了,隱隱有超越梅傲雪的勢頭。漸漸的也就不把梅傲雪放在眼裏,他的夫人也不把梅夫人放在眼裏。
姚夫人哪裏肯服軟,剛想回怒兩句,就被一位青黛色衣裙的夫人搶了先。
“若說咱們為人父母的哪裏不盼望著自己孩子過得好的,姚夫人當真是有福之人,身下的女兒各個嫁的富貴。
這教養自然不比尋常人家,不像我,不知小富即安,得過且過。”
此話一出,姚夫人當即冷了臉。在場的夫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姚縣丞最喜歡通過將女兒嫁給上位者做妾來攀附權貴。
說話的夫人是梅縣新起的大戶樓清水的夫人,發家不過是在梅縣令上任梅縣這幾年。因是借了梅縣令抬舉新貴,平衡梅縣勢力的原因,才從一個小商鋪,做到如今梅縣叫得上號的大商賈。
對梅知縣是心存感恩,可惜最近姚縣丞仗著給泰興縣張縣令做妾的女兒,吹枕邊風。勢力比從前大盛,隱約有架空梅縣令的勢頭。
這姚縣丞要想往上專營,就得靠錢鋪路,所以但凡有機會貪汙和搜刮民脂民膏,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近幾年興起的海運,讓各方勢力都看到了暴利,若不是青幫震得住,早就翻天了。
樓家以漆器起家,在神武國漆器並不是什麼人人追捧的雅物,可海外確實暢銷的很。
樓價近幾年很是賺了一筆,生意越做越大。自然招人眼紅,特別是姚家,那是恨不得立刻搶過來自己經營。
兩家已經在暗處有過幾次交鋒了,不過姚家一直沒有得逞。
一者因為有梅縣令暗中相互,一者是因為樓家也有幾分真本事,啟是輕易就能被小人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