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珞以完全不符合她體型的速度幾步奔到了賀毅飛的麵前,踮起腳尖抬手就捂在了賀毅飛的眼睛上。

可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手掌心上清晰的傳來睫毛刷過的瘙癢感。

黎珞頓時臉發燙的僵在了那裏,一時將手放下來也不是,繼續保持著也不是。

不由在心中暗罵了自己好幾聲“蠢貨”。

本來還想著改變一下原主在賀毅飛心中的糟糕印象的,現在倒好,更差了!

看來這婚真是要離定了!

哎,剛重生過來,就要麵臨離婚,她這也是沒誰了!

可是她這手都酸了,小腿也轉筋了,怎麼賀毅飛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哪怕他推開自己,冷言冷語呢。

算了,還是她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吧:“哈哈,那個…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賀毅飛是什麼反應,黎珞低著頭,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離開的病房。

因此她也就沒有看到賀毅飛湛黑的深眸中那濃濃的驚愕。

剛想轉身,就見清亮的玻璃窗外,一道臃腫的身影出現,一邊跑一邊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

那樣子像極了受驚的兔子。

賀毅飛一直看著黎珞消失在了視線中,離開時,墨眸中如醞著濃霧一般,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出了醫院所在的院子,黎珞回頭見賀毅飛並沒有跟上來,虛脫的靠在牆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前世被人陷害,宴會上當眾之下裙子崩開,都沒有剛才那麼尷尬和緊張,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拐上大道時,黎珞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哎呦!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珞傻……”

黎珞轉過頭來,就見楊桃被自己給撞的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被後麵的王盼娣和白燕及時扶住,就要栽個大屁蹲了。

後麵左邊的女人是王盼娣,雖然今年隻有二十四歲,可因為皮膚粗糙偏黑,穿著又打扮土氣,硬生生的看上去像是四十二歲,尤其是在她右邊的白燕的襯托下。

白燕燙著時下最流行的一種卷發,離得這麼遠,也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那種濃烈的化妝品的味道。

她穿著一件藍底白色蔓枝花的過膝連衣裙,膚色的絲襪,白色高跟牛皮鞋。

和王盼娣站在一起,有種二房夫人和保姆阿姨的既視感。

她目光掃過去的時候,隻見白燕嘴裏柔聲說著“小心點”,眼底卻是一片鄙夷,手也隻是虛扶著楊桃。

而也正因為她的出聲打斷,讓楊桃沒有禿嚕出後麵的話。

沒有說出來,卻並不代表她不知道楊桃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是什麼。

珞傻子!

家屬院裏的女人在背後幾乎都這麼叫她。

賀毅飛什麼條件,她什麼條件,可她卻還在天天鬧離婚。

不是傻子,是什麼?

原主一心都撲在和賀毅飛離婚上,所以和院裏的其他女人幾乎不來往,可這三個女人不一樣,她們不僅是賀毅飛戰友的媳婦,還和她住在同一樓層,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更重要的是原主想通過她們的丈夫知道賀毅飛的一些消息,這樣才能更好的去找賀毅飛的麻煩。

就比如這次,她就是從楊桃的嘴裏得知賀毅飛在山上訓練場的。

“珞妹子,你…這是已經沒事了?我們得知你從山上摔了下來,擔心的不行,急忙趕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王盼娣一邊說著,一邊從上到下掃視著黎珞,但那眼神真的是看不出半分擔心來。

來看她?

來看她的笑話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