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蜜的聲音,很是虛弱,帶著一絲絲的氣喘。
“大叔……”
岑寂深悶嗯了一聲,這個小女子估計是要向他抱怨一番了。
“大叔,今天是你回老宅替爺爺過壽誕的日子,我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去。”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唐蜜蜜卻越往下說,氣息越微弱。
岑寂深的眉心一動:沒想到,這個處處和他不對盤的小女子,在這刻,還想著這件事。他的心,微微觸動。
“現在行麼?”聲音依然如常,帶著質問,還有一點別樣的情緒。
“我答應過你的。”唐蜜蜜很艱難地說完,腹部的疼痛,似乎在加劇,她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從小到大,唐仁灌輸給唐蜜蜜的人生信條就是不管小事大情,都要守信與人。
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好。一會。”岑寂深略一沉吟,說了這三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給林特助打電話:“她能暫時出院?”
林特助常來看望唐蜜蜜,清楚唐蜜蜜的境況。
林特助聽岑寂深這麼問起,心裏略一猶豫了一下:唐蜜蜜現在的情況,離開醫院保不齊有什麼不測突然發生,但跟隨了岑總這麼多年,林特助知道,唐蜜蜜這次跟不跟岑總一起出席岑老爺子的壽誕,對岑總未來的前途來說,太重要了。
林特助內心輾轉了一下,有了護主的私心,決定賭一把:“岑總,唐小姐的情況,隻要在旁照顧恰當,應該沒事。我馬上送唐小姐回白色別墅。”
岑寂深不語,掛斷了電話。
林特助轉身,回了病房。
唐家老宅裏。
唐老爺子和二房孫子岑寂深一番長談以後,也找了岑逸遠說了同樣的話。
那時,岑逸遠才回了唐家老宅。
岑逸遠一聽,爺爺要他和岑寂深都去找唐家小姐,看他們兩個,誰能將唐心晴邀請來做女伴。
岑逸遠知道唐心晴住在岑寂深的別墅,他和深哥感情好,所以這件事,他沒有對岑家老宅的任何人說。
在岑逸遠心裏,唐心晴已是深哥的女人了,而他覺得,唐蜜蜜似乎比唐心晴更加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聽了爺爺的這一番話,一向看似吊兒郎當,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岑逸遠,對岑老爺子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岑逸遠剛踏出爺爺的房門,就看到母親岑三太太吳祖蘭有些鬼鬼祟祟地在拐角處探頭探腦。
“阿遠,你來!”吳祖蘭朝著岑逸遠招手。岑逸遠將雙手插在褲兜裏,漫不經心地走到了岑三太太的麵前。
岑三太太警覺地朝著左右看看,然後將岑逸遠拉進了他的房間,將門關上。
“阿遠,剛才爺爺在房裏找你談的話,我聽了個模模糊糊。爺爺的意思,是要看你和阿深兩個,誰能將唐心晴請到壽宴上當女伴?是不是?”
岑逸遠聳聳肩:“親愛的老媽,你現在怎麼學了聽牆角這個壞毛病了?這樣的動作,隻有電視劇裏那些反角才會這樣做。”
岑三太太一點也不抱怨兒子的調侃,反而寵溺地看著岑逸遠:“阿遠,媽可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前途著想。要是你娶了唐心晴,要是你做了岑家家主的話,岑家那麼大的家業……”
岑三太太還像唐僧念咒一樣,疊疊不休,聽得岑逸遠的腦袋嗡嗡發脹,打斷了她:“哎!老媽!你暫停,咱門能不要想那麼遠行麼?老媽,請唐家小姐作為女伴來爺爺壽誕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我會做。行麼?”
岑逸遠純粹是敷衍岑三太太。岑逸遠是岑三太太生的,母子連心,她自然看得出,兒子是在敷衍她。
“阿遠……”
“老媽,你最近好久沒去美容院了,看你的皮膚沒光澤也缺水分了,趕快去美容院吧。老天,還我那個光鮮亮麗的老媽。”岑逸遠笑眯眯地說著,將岑三太太推出了門,然後猛然關門,頓時,耳根清淨了。
岑三太太寵溺兒子如命,不怪兒子對她不耐煩的行徑。兒子不聯絡唐心晴小姐,那她就親自聯絡唐小姐。
她要為了兒子的未來謀劃。
岑三太太走回了自己的房中,關門,給唐心晴打電話。
手機在病房床頭響起,唐蜜蜜正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想換下病號服,準備和林特助一起回白色別墅和岑寂深會和。
唐蜜蜜臉色慘白地拿過手機,看是岑三太太打來的電話。
她對岑三太太,印象淡泊,說不上好壞,這刻她神情虛弱,不想接岑三太太的電話。所以咬著唇,任由手機響,她沒有接。
岑三太太連打了三個電話,都見沒有人接,她有些不死心,立刻打電話給唐心晴的母親徐美笙。
徐美笙的手機,也是打了三次才接通。
“岑三太太!”徐美笙的聲音顯得很憔悴,提不起什麼精神來,她硬著頭皮接岑三太太的電話,完全是為了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