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蜜咬了咬唇,突然覺得自己正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好討厭!這還是人過的日子麼?想要去尿個尿都爬不起來!”反正別墅裏隻有她一個人,大叔還沒回來,唐蜜蜜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地大嚎。
這幅發飆的樣子,活脫脫是剛從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我和你上輩子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唐蜜蜜憋屈地嚎,口中的這個他,就是撒旦大叔。
“我要崩潰了!”
“崩潰了!”
唐蜜蜜的客房,離岑寂深的書房不遠,夜深人靜的時刻,唐蜜蜜的幹嚎聲絲絲傳到了岑寂深的耳朵裏。
小女子幹嚎的內容,他大致聽懂。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冷意:這是她叛離他旨意該得到的代價。
冷意瞬間在他的嘴角消失,他繼續埋頭工作,對不遠處房裏小女子的幹嚎聲置若罔聞。
“嗚嗚嗚……”不遠處房裏的小女子放棄了暴躁的幹嚎,似在抽噎。這抽噎聲斷斷續續,十分無力。就像一跟細細的軟刺,在岑寂深的皮膚上輕輕觸了一下,又一下。
岑寂深片刻側耳,眉心微微皺了皺,起身朝著小女子的客房走去。
房裏的唐蜜蜜抹了一把淚,貝齒咬著嘴唇,很費力地坐了起來,正要試圖站起來時,看到地毯上出現了一對男士的綢緞軟拖,順著拖鞋看上去,是白色的浴袍,然再往上看,是撒旦大叔隱匿在浴袍裏的寬闊胸膛和那張萬年寒冰的臉。
這張臉正俯視著她。他那淡漠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名狀的光。
唐蜜蜜沒有想到,大叔早就回來了,而且似乎聽到了她的大嚎。
“你是來看好戲的麼?”她憤憤然,打不過他,罵不過他,暫時又不能脫離他,這種感覺真是讓人無比的討厭。
撒旦大叔像是沒聽見她的不滿聒噪,他俯身,將唐蜜蜜攔腰抱在了懷裏。
這次,唐蜜蜜真的嚇怕了。大叔不會又要禽獸一番了吧。她現在的身子骨,再也經受不起了。
想了想之後,這樣的處境,還是服軟一些比較好。
“大叔,不要……我以後不隨便違反我們之間的那些約定了。不要。”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少女特有的楚楚可憐。這種聲音,聽了讓人心生憐惜。
這小女子,也不是不可教,適當的時候,服軟了。
岑寂深不語,繼續抱著唐蜜蜜走。唐蜜蜜見大叔不是要將她抱上床,而是朝著衛生間而去:難道大叔是抱她去小解?
等到岑寂深將她抱到衛生間內的坐便器旁邊時,唐蜜蜜才知道,她猜對了。
“大叔,你先出去一下。”唐蜜蜜的臉,有些紅。
岑寂深不語:他還要賴在衛生間裏不成?
“好了之後叫我!”他一轉身朝著外麵走,丟下一句話。
唐蜜蜜小解完之後,實在不想要叫大叔再來抱著她回房間。
她咬了咬牙齒,決定自力更生。人有毅力,很多困難就會變弱。唐蜜蜜試了一下,居然比上兩次走得利落了不少。
她忍著痛,自己走回了房間裏。為了防止大叔半夜闖入,她將門反鎖好,又搬來椅子頂在門上。
書房裏的岑寂深,繼續工作了一會,見小女子始終沒有叫他將她抱著回床。這小女子該不會在衛生間裏出事了吧?
岑寂深起身,去了唐蜜蜜的臥室,用手推了推門,見門關得嚴嚴實實。
剛才他走出來的時候,並沒將唐蜜蜜的門關上。
岑寂深的眸子眯了眯,猜到這個小女子肯定自己出了衛生間,關上門,回了床。
而她將門關得嚴實,是怕他闖進去。
岑寂深的嘴角抽了抽,回了書房繼續工作。
三天之後,唐蜜蜜身上的疼痛幾乎完全好了。唐蜜蜜這才體會到,做一個健康人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早餐時候,唐蜜蜜和撒旦大叔坐著。豪門的規矩之一,就是食不言寢不語。所以,撒旦大叔悶頭吃早餐,唐蜜蜜也是。等到大叔吃好早餐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唐蜜蜜看了看外麵明媚的陽光:“大叔,今天天氣好,我能不能到外麵去走走?”
她已經在別墅躺了三四天了,也該外出活動活動。
她也清楚,她的這個請求撒旦大叔未必能答應。
“林特助來接你。”出乎意料的是,大叔非但沒有為難她,答應了她的要求,而且還給她配了個司機。
大叔突然的仁慈總是讓人有種不確定的害怕。
唐蜜蜜還想問個明白,撒旦大叔已經在玄關處換好了鞋子,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沒多久,林特助果然來了。
唐蜜蜜上了林特助的車子,車子駛離了白色別墅,開在郊道上。
唐蜜蜜看著車窗外向兩旁退跌的樹木,問林特助,今天,她是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林特助的眸光閃了閃:“唐小姐,岑總沒跟你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