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小女子的聲音顯得十分的虛弱。
“大叔,對不起。都是我。”
岑寂深的眉心,輕輕動了一下,卻並沒有開口。
“大叔,你現在好點了沒?”唐蜜蜜又問了一句。
岑寂深沉吟了一下,冷聲反問:“你呢?”
唐蜜蜜心裏微微一動:“我還行。”
剛說完,就聽到她哎呀叫了一聲。這一聲,落進了岑寂深的耳朵裏,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隻聽那頭傳來了小護士的聲音:“別亂動,吊針都回血了。不要再打電話聊天。”
唐蜜蜜將電話掛斷了。
隔壁病床的岑寂深,依然用倚靠的姿態,在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之後,岑寂深的病房門口,出現了捧著一束花的鄔倩茜。
“深哥!”鄔倩茜走進病房,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岑寂深眼眸一閃,鄔倩茜怎麼又來了?像岑寂深那麼心緒敏銳的人,怎會看不出鄔倩茜對他的那些心思?所以,無論在何種場合,他都對她淡漠得很,永遠保持著距離。
林特助看到鄔倩茜走了過來,忙起身,搬了一張凳子,讓鄔倩茜坐到床邊。
“深哥,怎麼會這樣?”鄔倩茜美麗的臉上,表示出了濃濃的關心。
“沒事。”岑寂深拿出慣有的冷漠,並不多言向鄔倩茜解釋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兩人之間,又是冷場。鄔倩茜幾次都開口,但岑寂深總是用淡而簡短的一句話回了她。
鄔倩茜大約坐了十分鍾,岑寂深掃了一旁垂手而立的林特助一眼。林特助會意,對鄔倩茜說:“鄔小姐,岑總現在精神不是很好,所以,可能和鄔小姐說話也有些疲憊。鄔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鄔倩茜深深看了岑寂深一眼,原本,她是想要留下來照顧岑寂深的,但是她也知道,深哥不會讓她這麼做。
對於深哥與他人的這種距離感,鄔倩茜並不驚訝,似乎也習以為常了。從小到大,深哥的性格一直如此。
是不是愛屋及烏呢?鄔倩茜中意岑寂深,覺得他這種深冷沉靜的性格,也是獨一無二般的吸引人。
“深哥,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鄔倩茜站起身體,盡量遮住了眼底的那一抹留戀。
“嗯。早點休息。”岑寂深淡聲。
鄔倩茜走了出去,在走廊上,拿出手機,給舊時同學馬麗打電話。
“馬麗,我在你工作的醫院裏。”
護士長馬麗正帶著一幹小護士,在查病房:“小茜,我一會兒到。你等我一下。”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站在護士工作站邊的鄔倩茜見到了老同學馬麗。
馬麗將鄔倩茜拉到了一旁:“小茜,見了岑總了?”
“見了。似乎精神還可以。”
“比剛送進來的時候好多了。剛進來的時候,吐得比較厲害。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小保姆,差一點就要休克了。”馬麗說道。
鄔倩茜沉吟了一下:“深哥的別墅,應該有專門的廚子,不至於吃了這樣不幹淨的食物而中毒吧?”
岑寂深是堂堂岑氏家族的少爺,一向錦衣玉食,也不可能去吃路邊攤之類的。
“我隱約聽說,是那個小保姆從外麵買了不幹淨的外賣,所以才導致岑家二少這樣的。”
鄔倩茜的眉心皺了皺:“這個小保姆也太大意了。”
“是啊。這個小保姆做事真是不稱職。”馬麗也憤憤地抱怨了一句,“不過,很奇怪的是,岑二少似乎對她很照顧。”
“很照顧?”鄔倩茜的臉上,寫著一絲好奇和狐疑。
“對啊!一個小保姆而已,住個普通病房也就算了,岑家二少居然也讓她住特等的單獨病房。和他一樣。”
鄔倩茜的眸子閃了閃,心裏似乎有所觸動,繼續聽著馬麗往下說。
“這種特等病房很難訂到的,看來,岑二少非但沒有怪罪這個小保姆,而且還對她特別關心。”
鄔倩茜不語,深哥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為人未必那麼冷漠。
不過,被馬麗一說,鄔倩茜決定去看看岑寂深的那個小保姆。
除了岑家至親中的女人,岑寂深一向不讓其他女人進他的別墅。而這個小保姆能夠在岑寂深的身邊,所以,鄔倩茜充滿了好奇。
“那個小保姆住哪間病房?”鄔倩茜問馬麗。
馬麗指了指岑寂深隔壁的那一間獨立病房:“就是這間。”
鄔倩茜別過了馬麗,朝著那間病房走去。病房裏的唐蜜蜜,依然在打點滴,躺著似睡非睡,懵懵懂懂的時候,她枕邊的手機響起。
用另外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接聽,是徐美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