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太亂。
室外,這一家三口陷入了沉默裏。岑寂深的臉上,坦然深沉,沒有任何起伏的神情,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岑二老爺的臉色有些泛青,他隻覺得胸口擁堵的慌,不由伸出一隻手,輕輕拍打著胸。
岑二太太沈碧君見了,連忙彎腰幫岑二老爺輕撫胸口,柔聲勸慰丈夫:“不要太激動,有什麼事情,好好和阿深說。”
等岑二老爺捋順了氣之後,有些失望地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想按照爺爺的意思,爭取唐家的小晴了?因此,也不想要爭取家主之位了?你這樣,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心。”
“家主之位,誌在必得!唐心晴一定是岑家二房的孫媳婦!但,唐蜜蜜會是我的女人。”聲音毋庸置疑。
內室的唐蜜蜜,在激動裏,聽得心忽然一顫抖:大叔這是什麼意思?
外室,沈碧君夫妻一愣。盡管如今是一夫一妻製,但是豪門家族裏,除了正妻之外,暗地裏納小老婆,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難道阿深也有這樣的意思?
正待再要繼續問,岑寂深卻淡聲說道:“立場我已經表明,爸媽就不要再多過問。”
的確,在這種場合,有關於自己家的私事,真的不適合在這裏討論。
既然阿深自有分寸,那他做父母的,隻能且行且看。
沈碧君湊到了丈夫的耳邊,用及其輕的聲音柔聲說道:“這件事急也急不來,既然阿深擺明了立場,我們也不要著急。阿深和唐家小女兒,肯定還有話要溝通,不如我們先走開。”
岑二老爺悶悶地點了點頭,從阿深的話語裏聽出,他依然會按照爺爺的意思,爭取唐心晴以及家主的位置,而唐家的小女兒,將會是阿深背地裏女人。
隻要是阿深能夠坐上家主的位置,阿深的私生活,他不會太多的幹預。
所以,岑二老爺歎了口氣,轉頭對岑寂深說道:“你好自為之。”
這幾個字,語重心長,包含了一切。
然後,岑家二房夫妻,心事重重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內室,癱坐在地上的唐蜜蜜,緩緩攀著牆壁,站起身子。
現在的她,充滿了迷惑,似乎擺在她麵前的路,都是不通的。
門忽然又開了。
高大貴氣的大叔,站在她的麵前。
他和她對視,她卻心緒複雜地不敢和他對視,埋下了頭。
大叔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抬住了她的下巴,使得他們四目又對視。
小女子的眸子裏,有氤氳的水汽,直覺告訴岑寂深,她的心裏,藏著疑問。
“問吧。”他一手依然托著她的下巴,一手卻環在她的柳腰上,輕輕一帶,將她帶入懷裏。
唐蜜蜜昂著臉,水汽迷蒙的眸子看著大叔深幽的眸子,最終,還是問出了心裏翻滾的問題:“大叔,你喜歡我?”
岑寂深的眸色籠上了一絲的迷蒙,不回答,卻猛然將炙熱的唇覆蓋上了她的。他太善戰,舌一下子就滑入她的口中,絞纏之中,唐蜜蜜的心,像是一塊慢慢融化的冰淇淋,最後成為一灘蜜水。
太讓人無力了,總是這樣,一個無聲的動作,就能讓她的心,扶搖直上到雲霄。
“唔!”因為激動和動情,她微閉的眸子睫毛如雨蝶般顫動,與男子唇與舌的會戰中,不由發出了輕輕的嚀喃聲。
當初不是說要等唐心晴回來之後,她就會全身而退的麼?可是,唐心晴還沒回來,她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的,忘記了初衷。
長久的吻,吻到呼吸粗重,腦部缺氧,然後兩人的唇才漸漸分開。
唇上,都帶著深吻時留下來的潤澤和瑰麗。
大叔無聲的動作,回答了她。
漸漸緩和了呼吸,唐蜜蜜看著大叔深深的眸子:“大叔,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你?”
“不需要。”縱然是剛才柔情萬分,但大叔現在的聲音,卻依然沉而漠。
唐蜜蜜一愣,心微微一抽:“難道,愛不需要相互的麼?”
大叔伸出手指,在她粉色晶亮的唇上撫了一下:“做我的女人,其他,不用多想。”
大叔的這一句話,讓唐蜜蜜的心裏,不安加劇:可以看出,大叔享受擁有她,但是不需要她愛他。難道,大叔僅僅是因為和她的床幃之事比較合拍,所以留她在身邊,就像留一隻寵物一樣,在無聊寂寞的時候,可以拿來解悶?
這亂七八糟翻湧的情緒,真是要讓腦袋爆掉了。
“大叔,如果唐心晴回來的話,你會爭取她麼?”唐蜜蜜咬著的嘴唇,已經泛白沒了血色。這不是當初她所希望的麼?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大叔的答案,會讓她心驚肉跳,好比是一個嫌疑犯,在等待被判刑或者無罪釋放。
岑寂深的眉心輕輕一擰:“做我的女人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