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蜜的身子一暖,轉身,觸及了到了大叔那猶如寒夜星子一般的眸子。
“扣好。”大叔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高大的他,微微俯著身子,將唐蜜蜜身上的外套扣子一個個扣好。
有那麼一瞬間,讓人感覺,她是被他寵溺習慣了似的。
這時,江中的輪渡,已經緩緩靠到了江邊碼頭。
現在這個時刻,去洲上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大叔,我們要去洲上麼?”唐蜜蜜狐疑地問道。
大叔不答,而是將風扶在她臉上的一抹頭發,夾到了她的耳朵後麵,讓她的眸子,和他的對視。
大叔沒有回答她,而是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問道:“去過麼?”
“沒。”唐蜜蜜搖頭。
“陌生的風景,會將你的煩惱帶走。”大叔淡淡地說完了這一句,溫暖的大掌,拉住了她的小手,帶著她上了輪渡。
這是唐蜜蜜第一次坐輪渡,很稀奇。
一般,這個時間段回江心洲上的,都是在城裏上班的洲民,晚上回洲上家裏。
今夜,這一班輪渡,隻有大叔和唐蜜蜜兩個人。
唐蜜蜜在輪渡甲板上,聽著腳下的流水聲,看著頭頂黑絲絨一樣的夜空。
江邊的空氣,要比市中心好了無數倍。因此,那黑絲絨一般的夜空,點綴著幾顆閃閃的星星,很是漂亮。
耳邊是江風在吹拂,這刻的唐蜜蜜,陰鬱的心情,逐漸逐漸在放空。
空中劃過的一道亮光,吸引了唐蜜蜜的視線:流星。
“大叔,小的時候,我聽住在我們家隔壁的一位老奶奶說,天上的星星,是對應世上的人群,如果,一顆星星流逝了,那麼,就代表地球上某個角落裏,有一個生命消失了。大叔,你說是不是?”到底是十八歲的女孩,有時,因為壞情緒的影響,容易對萬事都傷春悲秋。
岑寂深將她輕輕攬到胸前,她的小腦袋,枕著他結實的胸,他的聲音,依然是慣有的淡:“或者,是預示著生命的誕生。”
兩個人,都陷在飄渺的思緒裏。
這時,輪渡上的廣播,輕輕響起,預報的是輪渡的班次時間。
唐蜜蜜拿出手機一看,這個點,今晚這班輪渡,是開往江心洲的最後一班輪渡。
“大叔,完了!”唐蜜蜜回神,有些慌亂。
“?”大叔擰著眉心看著她。
“這是今晚最後一班輪渡了。今晚,沒有再返回s市的輪渡。那我們怎麼辦?在洲上過夜?”
岑寂深看著她愁眉苦臉的小模樣,不覺在心裏有些動容。鄔倩茜的事情,對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來說,打擊也不算小。
岑寂深今晚,是不讓她太過於胡思亂想,才會陪在她身邊的。
不過,高冷的岑大總裁,可不會親口說出那樣的話,他隻會用行動。
“既來之則安之。”岑寂深淡聲。
唐蜜蜜看著微光粼粼的幽暗湖麵,鼓著腮幫子歎了一口氣:是啊,既然今晚沒有辦法回去了,那就安下心來。
漸漸地,輪渡靠到了江心洲的碼頭。碼頭上,江風不小,江浪拍打著江岸,聲音在耳畔清晰綿長。
岑寂深拉著唐蜜蜜的手,上了岸。
s市的江心洲,她隻聽聞過,卻從來沒有來過。在想象當中,江心洲應該是一座風貌淳樸的原始小洲。
可是,眼前的江心洲,要比她想象中要小資多了。
洲岸邊的一個凹窪處,有一艘廢棄的輪渡。輪渡被裝飾成了酒吧。
此刻,輪渡酒吧裏,有燈火亮著,也有充滿小清新氣質的文藝歌聲伴著吉他聲傳了出來。
歌聲和波影,在這廢棄輪渡酒吧裏相互組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麵。
而島上,這刻,常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或是手拉手,或是肩並肩,卿卿我我的走過。
“大叔,這江心洲很熱鬧啊。”唐蜜蜜吐槽了一句。
大叔還沒有說話,一對年輕情侶走了過來,穿著中性率性長款背心馬甲,帶著英倫風小禮帽的女生,和唐蜜蜜打招呼:“嗨,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和我男朋友拍張照片?要全身的。”
說著,女生將一架尼康相機遞到了唐蜜蜜的手裏。這兩人在黑燈瞎火的晚上拍照,真是興致不小。
唐蜜蜜隻會用數碼相機,像這種相機,她是不會用的:“對不起,我不會用這相機。”
她剛說完,大叔卻順手接了過來,要給他們拍。
那女生看了大叔一眼,不由情不自禁地對唐蜜蜜讚歎了一句:“哇,你男朋友真酷真帥。像言情小說裏的霸道總裁。”
唐蜜蜜一陣無語:人家大叔在現實世界裏,是如假包換的霸道總裁,好不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唐蜜蜜解釋。
“不會吧?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學生吧,難道你結婚了?”
“別耽誤人家的時間啦。拍吧。”一旁,那個長得很文藝的男生,提醒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