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麵上也不禁為自己的莽撞,而泛出淡淡的羞紅。
身後的宮人已然跟了上來,驚恐而低聲的喚著:“侯爺!”
倚在臥在榻上的人微微地張開眼睛,有一種東西,象是冰雪的折射,空靈而冰冷,在她的眼眸裏流過。
淩燕並未起身,依舊是臥在榻上,聽到他的聲音隻是輕輕地歎了一聲,幽韻綿長:
“都侯啊,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吵什麼?”
費粱都隔著錦簾躬身,用恭謹的姿態回道:“娘娘,臣下費粱都拜見娘娘。”
費粱都對於這樣的幛外接見,雖是不滿但也不敢有任何異議,畢竟是他失禮在先,隻好強壓著怒火,開口道:
“娘娘,老臣聽說,十年前,右將軍押關牢中,至今未放,這.....................”
珠屏圍錦幛,費粱都再看不真切,等了半晌,淩燕的聲音才悠悠傳來,卻綿軟無力,仿佛極為渴睡。
“是啊。怎麼了...............”
“娘娘,老臣鬥膽請您.................”費粱都目中浮起痛苦焦慮之色,緋色袍袖下的手已是緊緊攥起:“他是我費氏的肱骨,如果有任何萬一,我....................”
“肱骨?哼!所有的皇室全都是費氏的肱骨!”
“娘娘!”
他忍不住抬高了音調,但簾內女子,聲音仍是綿裏藏倦,透著漫不經心,刺著他的滿腔怒火。
“他一心想讓我於死地!現在讓我來救他!”
“娘娘!!!”
“都侯,別拿那些沒有的理由來搪塞哀家,沒有事情的話,你就下去吧,哀家乏了。”
費粱都聞言臉色刹白一片,站在簾外半晌無言,猛地抬起頭,眼裏已經彌漫起幾分戾氣還有怒意。
“娘娘,您的眼盲了,難道心也跟著盲了嗎?!”
隨著重重的一哼,錦簾被緩緩的拉開,出來的女子衣服依舊黑色衣裙,暗藍和暗紫花紋盤踞在似是剛剛穿起的罩衫上,發髻卻仍是蓬鬆。
“大膽!都侯,你真的不將哀家放在眼裏,是嗎?”
現在的淩燕不是你們好欺負的!
玄色的紋金絲曇花的衣袖裏,潔白的手輕輕伸出。
淩燕的指潔白而纖長,瘦削得入骨,然後,停在了費粱都的眼前,直直的指著他。
費粱都呆呆的看著她,隻覺似乎在那雙眼睛裏有一個深深的任何沒有生命水潭,什麼東西一被她望見就會現出原形……
“本宮雖然眼盲,但也容不得你太囂張!”
明明知道她無法視物,可是依舊覺得她的眼,刺穿了他的隱藏在最深出的秘密。
是在恐懼嗎?
“老臣失禮,老臣告退。”
心中暗自一抖,便急急躬身揖禮,匆匆離去。
“本來我還不能確定,現在看來的確是他。先皇對他一向敬重有加,他竟然連同外人害死先皇,如今還能正氣凜然的站在本宮麵前說上這番話,連本宮都不得不佩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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