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平靜的歎了口氣,看來今日師父就是來和自己攤牌一切的,如此情景,師父都了她所知道的,自己又何嚐隱瞞呢,畢竟,這個人是一手帶大自己的師父。
於是,他:“夢幽穀,與師父有關,我知道。”
木果子莞爾一笑,示意他繼續。
“蘇府就是師父設計的。師父本名,夢氏,千殤。”阿林道。
木果子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弧度。沒錯,木果子,就是夢幽穀穀的穀主,夢千殤。鳳凰城的蘇府、王城的蘇府、北境的蘇府,都是她一手設計的機關城,當然了,也包括大明王宮。
阿林的這句話出後,木果子仰頭哈哈一笑,甚是豪爽,她道:“世間百態,縱橫機關,秘術千玨,夢幽穀矣。又有誰會知曉,這個夢幽穀的掌門人,龜縮在蘇府之中?”好像自傲,又好像自嘲。
阿林看著木果子,又淡淡的:“忍辱負重,是師父這些年教會我的道理,所以,我再能唯唯諾諾的在空竹山這許多年,一直戴著麵具,假麵的活著。”
木果子搖了搖頭:“不是忍辱負重,而是蓄勢待發,這些年所有的蓄勢,都等待著迸發的那一刻。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物,打擾了我們的大計!”她第一次,如茨堅定神態,堅定的語氣,與之前瑤瑤的事情不同,阿林感受得到,師父壓抑在內心深處怨念和仇恨。
“師父隱忍至今,吸煙酗酒,讓蘇府所有的人都以為師父隻是個風流客,是王爺座上賓。可是,師父真真切切的,是在等機會,是在保護我。”阿林。他明白木果子的苦心,從顛沛流離的他,心智早早的就磨練了出來,十四歲的他,本該是意氣風發,真爛漫,卻已經被迫的察言觀色,善於掩飾,洞察一切了。
木果子聽著阿林的話,拿著煙袋鍋的手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了,她鬼魅一笑,瞟了眼阿林:“你懂什麼,你看到的,不過是表麵罷了~我吸煙酗酒?錯了,我本來,也就是如此模樣的人罷了。曾經,我有個最疼我的姐姐,我聽她、敬她、愛她……可是,公不作美,人言甚可畏……”
“她心思單純,認為世間一切皆為美好,殊不知,這美好的背後,都是一個個肮髒至極的心思,陰陽百態的麵孔。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可悲,也真是太可悲了……”木果子喃喃道,她又悲傷又歎息的,倚靠在椅子上,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吸煙了,隨手將煙袋鍋扔在麵前的桌子上,伸出纖細的手揉了揉太陽穴。
阿林看著木果子的神情,也甚是感傷。他抬起手,看著人皮麵具,也感歎的笑了聲:“我已經太久沒有展露過容貌,但是,也有那麼一個人,她記得我,記得我的眼眸,記得我的樣子,多少年來不聞不問,一直默默地陪著我……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包括我自己……唯有她……”
木果子揉著太陽穴,犀利的眸淡漠的看著被扔到一旁的煙袋鍋:“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人忍不住的去想,去思考餘生。林林,你也不了,既然那麼想去找她,便去吧,總有一些事,是教不會的,無法言的,隻有你自己去了,才知道。才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