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摔我?此一路從空竹山出來,我便盡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讓蘭芝靈芝監視我,你不允許我留記號,你也不允許我下車。我現在真的懷疑空竹山上的黑衣人是不是你的人,我之前也說過,我要見九哥哥,九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是你的傀儡,我是個人啊,你讓我感覺,我就生活在一個牢籠之中!”
蘇白看著她的脖間疤痕,又看著如此嬌小的人兒每一步都腳下溢血,心疼萬分,聽著她說的那些,他的臉色也漸漸蒼白。
紙鳶繼續激動的顫抖著身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碎片插入腳底,整個腿都是麻木的,她已然向前說:“你仿佛在編織一條巨大的網,將我困在其中,進出不得,我的世界裏,沒有其他,隻有這個網!蘇白,你到底要幹什麼!”
蘇白看著她的腳,已經不可以再往前一步了,直接上前,將她扛在肩頭抱起,隨手將床上的被子扔到地上蓋住那些杯子的碎片。
紙鳶被他這個舉動嚇到了,她瘋狂叫著,並錘著他的肩,她還是不敢錘他的後背,他的傷,還沒有好。
“你做什麼!你瘋了麼!你放我下來!蘇白,你要做什麼!”
蘇白將她扔在床上,紙鳶奮力反抗坐起,蘇白背對著她,雙手按住她的腳踝,看著那滿目鮮血的腳底,他的心,痛得要死。紙鳶看著他的背影,拿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你要做什麼,難道要綁了我不成!”
內臥激烈的爭鬥聲,屋外三個人都在那聽著,他們個個神色緊張,靈芝是從蘇白的摔杯出聲響開始,便嚇得一激靈趕緊跑到內臥門口,卻聽到了裏麵的吵鬧聲音,沒有進去,斬天和蘭芝也是如此。
他們都知道,王爺和王妃的過往,此時感觸最深的莫過於一直跟隨王爺的戰天,他明白紙鳶說的王爺的禁錮,但是,那其實,都是王爺的愛,以前,他不是如此的,自他母妃和弟弟去世後,性格便有幾分偏激,變得不愛說話,隻有每每見到她的時候,才會笑展顏,對於他喜歡的,所愛的,他都會層層保護起來。如此,之前的她又是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底的性子,兩個人,一個霸道,一個內向,兩個人都不說,這麼激烈的爭吵,戰天隻見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次,王妃的爆發,奠定了之後的結局。
如今紙鳶雖失去了記憶,但是敏銳不減,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一般,如此種種,全盤托出,戰天倒覺得是件好事,不要累計的那麼深,有話,他們二人當麵的說出來,哪怕,是這種形式。對於王爺的做法,他雖然不是讚同,但是卻十分的明白和理解他,一路走來,王爺的艱辛與苦楚,沒人知曉。但是,他也無法去說,太過理解,所以無法言表。
戰天握著拳頭,隻盼二人不要受傷便好,至於他倆的感情,波波折折,他覺得已經無望,畢竟,二人之間隔著的,是滿門的性命……
屋內,蘇白按著亂動的紙鳶,他眉頭緊鎖,心力交瘁,用微小的聲音,看著她的腳,喃喃道:“不要動了。”聲音之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