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梳的這發髻,該是沒出閣的丫頭,況且我也沒聽這風無疆有什麼妃子侍妾啊,莫不成,你是這王府裏的金屋藏嬌?”
晴焉氣急,不理他便跑了出去。
戌時,溫庭別院的寢殿裏還是送進了膳食。
溫庭別院有陌生男子,晴焉總不能再住,隻得去沁園居後的文心居暫住了一晚。
文心居被文心園圍著,旁邊還有個文心湖,這兩下了雨,潮濕是肯定的,再加上晴焉本來風寒就沒好,這會兒更是冷的睡不著。
晴焉攏了攏被子起身,坐在床頭發呆。
風無疆八月三日離京,明日便是八月十一日,滿打滿算,已離開整整八日,應該,快到國土交界了吧。
多日不見,她的一顆心,已是沒出息的甚是想念了呢!
如那獨守空房的孟薑女一般,日日思君不見君。
枕頭一直在門外喵喵的叫個不停,晴焉無奈的歎了口氣,開門把貓抱回了塌上,這貓來王府不過十餘日,卻是黏饒厲害。
也罷,有個軟軟的毛球窩在被子裏,也能暖和不少。
——
許是心事重重壓在心上,晴焉第二日醒的格外早,梳洗畢後,坐在案幾旁習字。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姑娘,大事不好。”
隨著王嬤嬤的推門急入,那“意”字的最後一點一頓,在白色的宣紙上留下極大的墨點,終究是毀了一副字體清秀的字作。
“嬤嬤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怎的這樣不穩重。”
晴焉嗔怪,把毛筆放在硯台,折起那副毀聊打字,起身。
王嬤嬤顯然是跑得急了,還喘著粗氣,自知魯莽理虧,麵帶歉色,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急著:“姑娘,前日夜裏宮裏遇了刺客,昨日刑部的陳大人搜宮搜了一整,是刺客已經逃出宮,今日要在京城搜捕。”
晴焉也已會意,王嬤嬤如此著急,怕也是宮裏來的刺客便是昨日裏晴焉救的那位,現在還在溫庭別院躺著。
“姑娘,追緝令上,此人身穿夜行衣,右肩處,中箭。”
王嬤嬤接下來的話,已然是確證了,溫庭別院裏躺的人,便是在南朝皇宮行刺的人。
風無疆雖留下命令,他出京期間,任何人不準進府,可若是羽衛真阻了刑部的人搜查,豈不是坐實了包庇刺客的罪名。
“姑娘,王爺不在,您可要快些想個法子啊!”
晴焉心裏也是慌得不行,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自若。
“嬤嬤別慌,這會子我們自己不能亂,嬤嬤帶人去文心園裏看看,把昨日那人留下的血跡都清除了。我去溫庭別院看看那人如何了。”
“姑娘,此人身份不明……”王嬤嬤意欲阻止。
“無礙,他若是想對我不利,昨日醒來時便可動手,既是他有傷在身,我也絕不是他的對手。嬤嬤快去吧!”
王嬤嬤迅速領了人去清理文心園裏的血跡,晴焉一路跑著去了溫庭別院。
那人也是出奇的平靜,坐在床頭,好似就在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