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裏全是男饒氣息,晴焉吩咐王嬤嬤一同找人收拾了,自己先去了文心居。
枕頭早晨被喂了食,她進去時還窩在塌上蜷成一團酣睡著,一碰就發出咕嚕嚕的呼吸聲。
早晨寫的那副字算是毀了,晴焉收拾了筆墨,靜下心來重新寫。
這文心居的裝飾雖比不上溫庭別院奢華,可卻靜謐幽深,頗有世外桃源的意境,格外讓人靜下心來。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一副字寫完,她收了墨筆,愣著出身。
晴焉輕笑,倒真是有些思婦的模樣呢。
她不過才愣了一會兒,房門外便起了動靜,急促而整齊的步伐聲,在門外停下。
她開門出去,看清來人,頓了頓才道:“適才陳大人剛搜了王府,常大人此舉,是為何意。”
常嵐一揮手:“納蘭姑娘,得罪了。拿人。”
常嵐身後的左右兩官兵立刻上前,把晴焉的雙臂壓在身後。
常嵐的眼神帶著不屑:“方才士兵在攝政王府牆外發現血跡,便上報了本官,士兵上牆後發現,牆頭果真也有血跡,本官帶人重搜了王府,發現,納蘭姑娘居住的溫庭別院寢殿裏的被褥上,有血跡,看樣子姑娘今晚住在這間寢殿,姑娘包庇放走刺客證據確鑿,作何解釋?”
晴焉垂眸不語,那身後士兵壓著她的力道也愈發加重。
“陳大人與納蘭將軍是故交,顧不忍心來拿人,隻得委托本官,納蘭姑娘既是無話可,那就雖本官刑部大牢走一遭吧。”
“帶走。”
晴焉被一群官兵圍著出了王府,羽衛意欲動手,晴焉卻用眼神警告他們,不可輕舉妄動。
南朝羽衛乃是先帝所留的忠義死士,隻聽命於手持民心佩的主人,而風裕城尚且不知攝政王府裏的侍衛多為先帝所留羽衛。若是此時被發現,無疑又是雪上加霜,亂上添亂。
陳善驍果然在府門外候著,看見晴焉被官兵壓製著,喝斥了一聲:“把人鬆開,這麼多人看著,她跑不了。”
“是!”那左右兩人一下子鬆手,晴焉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敢問陳大人,王府眾人如何處置。”
“攝政王未歸,聖旨未下,皇上隻派人暫時圍了王府,等王爺回來,再議。但是這段時間,隻能委屈晴焉你,先去刑部大牢了。”
“可否請陳大人給晴焉一刻鍾的時間,晴焉有事情要吩咐府裏的嬤嬤。”
“大人,不可。”常嵐出聲阻止,陳善驍卻抬了抬手,“常大人,她跑不了,便是耽誤一刻也無妨,焉兒,去吧。”
晴焉躬身行禮:“謝陳大人,焉兒去去就回,常大人若是不放心,可派人跟著。”
常嵐輕哼一聲:“不必,既然陳大人信任你,你去便是,王府早已圍的水泄不通,諒你也跑不了。”
一刻鍾即將到時,府門口又出現了晴焉的身影。
常嵐給那群人使了眼色,那群人推搡著晴焉上了馬車。
馬車,並非押送罪犯的囚車,陳善驍,已經盡全力保足了她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