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任性了嗎?
大概是吧。
以前他管的嚴,動不動就打她手板,她那時候可乖了。到後來他寵她寵的那麼厲害,她是真的有恃無恐,為非作歹的胡鬧。
晴焉踉踉蹌蹌的起身:“妾身這便回溫庭別院,禁足期間,絕不敢再踏出半步,妾身告退。”
她還哭著,不似方才玉夫人那樣哭的死皮賴臉,她也沒哭出聲,隻是低著頭掉眼淚,一晃一晃的往外走。
那模樣,別提又多讓人心疼了。
陳詩琴的下人扶她,她甩開,不讓。
終於,外麵一聲驚呼,等風無疆出去看的時候,驚著了。
陳詩琴門前有層七梯的台階,晴焉栽了下去,直愣愣的倒在那裏,門前的雪被掃幹淨了,晴焉就躺在那,不知道哪裏被磕出血了,往外流著。
一個東西軟綿綿的趴在那。
她沒有摔暈,還要撐著起身,也沒有求救
的,但很倔強。
可她根本起不來,渾身都很疼,可她不吵不鬧,乖乖的,很安靜,仿佛這樣就能誰都不牽連了。
風無疆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先陳詩琴一步衝了過去,把那個的人打橫抱起,看見她的額頭有血,手上也有蹭破皮的地方,他抱著她,不敢用太大的勁,心翼翼的往外走。
晴焉沒暈過去,趴在她懷裏嚶嚶的低喃:“王爺,我不是故意倒下去,不是給王爺添麻煩的。”
是方才在正殿,在廂房跪的時間太長了,腿有些麻,眼睛裏有淚水,看不清路。
她看風無疆不話,以為他又生氣了,她努力的想伸出手想夠什麼,可一絲力氣也沒有,隻能哭唧唧的:“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胡鬧。”
風無疆的心髒抽疼了一下,仿佛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被人用刀刺了一把。
晴焉還想解釋,很乖的解釋。
她半個月沒見他了,很想,可她也不想以這種方式相見,很丟臉。
心也很痛。
“焉兒你別話了,是本王不好。”
風無疆就這樣低沉的安撫了一句,晴焉真的很乖的不出聲了,很聽話。
他方才一直晴焉納蘭晴焉的喊她,一直沒喊她焉兒,原來她聽話了,乖乖的不出聲了他就會溫柔的喊她焉兒。
風無疆沒帶她回溫庭別院,直接把人抱到沁園居了,躺在那張充滿男性氣息的大床上,晴焉終於安靜了,臉上有血,有淚痕,但是不哭不鬧,兩隻大眼睛空洞洞的盯著床上的帷幔。
太醫又被折騰回來了。
給晴焉開了擦傷口的藥,不知道和風無疆出去又了什麼。
然後風無疆回來時端了盆熱水,要給她擦臉上的汙痕。
解開陳詩琴給她的那件披風是,才發現半個月不見,晴焉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了。
縮了水一般。
左肩上是他潑的茶水,還有幾根茶葉,濕透聊衣服貼在肩膀上,沒有被體溫捂熱,而是冰涼冰涼的。
他吩咐了人送來幹淨的衣服,擦幹她臉上和手上的血後,給換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