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兒繼續沒什麼感情的說：“嬤嬤別問了，去端吧。”
王嬤嬤遲疑，“王爺今日沒有吩咐，姑娘可以不用喝的，再說姑娘還小，那東西喝多了，傷身子。”
“那嬤嬤之前每次我侍寢後給我端過來的時候，沒想過避子湯會傷身嗎？”
王嬤嬤愧疚的低下了頭。
焉兒也別開了眼神，“嬤嬤去端吧。”
或許是方才她侍寢過，避子湯早有準備下的，王嬤嬤端來的快，焉兒沒有絲毫遲疑，仰頭喝下。
或許是方才王嬤嬤被焉兒訓得羞愧難當，自從進來，一直低著頭。等到焉兒喝完藥，她也沒有言語，直到端著空碗出去時，焉兒叫住了她，“嬤嬤，方才是我不好，我方才也是心裏難受，你不要怪我。”
終究，她也隻是替人辦事。
王嬤嬤差點要落了淚，“姑娘不怪奴婢已是奴婢的福氣了，何敢再埋怨姑娘。”
……
夜深人靜，焉兒卻睡不著。
許是太多事壓在腦子裏，很累，很亂。
壓的她難受，越是想睡，腦子裏的東西越是糾纏成一團亂麻。
她不是納蘭霈的女兒，為何爹爹一直不告訴她呢。風無疆留著她，又想用她從蘭國那裏換什麼呢。還有，她所謂的哥哥進京了，她還一直沒有見過。
還有腦子裏最不想想卻又揮之不去的風無疆，他以前對她好，寵她任性的曆曆閃過眼前，到頭來，卻都是利用。
“啊！”
焉兒煩的很，心裏腦子裏都亂成一團，嘶喊了一聲，把梳妝台上的動靜，全都揮落在地。
為什麼是這麼大的騙局，為什麼還不放了她。他妻妾成群，明明不差她這一個。
渾渾噩噩的日子到底過了多少天焉兒也不知道，總之那日之後風無疆總會時不時的來折騰她，而她似乎也習慣了似的，不哭不笑的，像個木偶娃娃。
好像是臘八節那天，府裏都有王爺賜的臘八粥，她也有。
好像是小年夜那晚，他和他的妻妾們一同用晚膳，她沒去。但是有小侍女送來了一對發釵，說是王爺賜給她的。
還聽那個小侍女說，陳側妃因為替她求情，被罰了跪，那天正好下雪，陳側妃在雪裏跪了半晌，染了風寒。
後來再發生過什麼她也不知道了，因為好像從臘月二十三之後，她的院子在沒有人過來了。
臘月二十八那天，很吵，焉兒在睡夢中驚醒，穿好衣服出去看了眼所謂何事，原來是有人在她院子裏掛燈籠。
原來，快要過年了。
晚上的時候，燈籠很紅很亮。
焉兒獨自靠著牆坐在床角落裏，透過那層窗戶看外麵隱隱約約的紅燈籠。
有行禮的聲音，而後，有人推門進來了。
焉兒淡淡的抬了眼皮，看見來人是誰後，眼皮有垂了下來，呆呆的看著被子上的花紋。
好像，對於他的到來已經麻木了。
他不說話，她也不言語，直到他壓在她身上，要扯她衣物時，摸到了那厚厚的一層，他的手一僵，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衫，替她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