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喝醉了,又沒有別的事,應該也不是太醉,可以自己來吧?
等啊等,等得她有些困了,以手支住額頭,最後迷迷糊糊睡著。
突然頭從手上掉下來,她驚醒,聽到浴室裏的水聲依舊?
怎麼要洗這麼久!?
再一看時鍾,2點多了!他不會洗了2個多小時?!
貝可人猛地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敲門:“流澈,流澈,你還沒洗好嗎?流澈……”
長久的沒有回應讓她焦急起來。
她擰了擰門把鎖,沒有倒鎖,她推了推門,有點阻力。再一使力,那門打開的瞬間有一小股水流衝泄出來。
皇甫流澈靠牆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還在,水蓬頭流瀉著巨大的冰冷水流。
他閉著眼,全身透濕,臉色因為寒冷而蒼白,嘴唇也是凍得烏紫的。
貝可人一愣,又是迭聲叫他,他全然沒有反應。
她飛快衝上去,關上水蓬頭,低身去搖晃皇甫流澈的肩膀。
可是手指才觸到他的身體,就感受到他的身體滾-燙如火。
“流澈,流澈,你怎麼了!流澈,你醒醒啊!”
皇甫流澈好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渾然對她的呼喚沒有知覺。
貝可人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拖出浴室。可是他的身體那麼重那麼沉,她用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搬動她分毫。
他的身體好像冷得在發抖,麵孔也由白開始轉青。
貝可人飛快地衝出衛生間,抱來一團毛毯,裹在他身上……
可是地板濕漉漉的,而他全身的衣服都濕成那樣,毛毯裹上去,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用。
“怎麼辦,怎麼辦!”
貝可人慌亂而無助地咬住指頭,腦子裏一片空白。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流澈,你等我,我找人來幫你,我馬上就回來!你等我!”
她飛快地衝出別墅,跑到對麵,狂摁皇甫流風的電鈴。
“皇甫流風,皇甫流風——”
一隻手摁電鈴,一隻手猛拍門板,可是十幾分鍾過去了,居然沒有絲毫反應。難道,他不在家?他怎麼會不在家呢……
還是他故意不理她?
無助讓她茫然地朝附近四望,附近住的人家都是誰呢,她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時候,她還可以找誰幫忙呢?
就在這時,“喀”,門開了,皇甫流風出現在她麵前。
他隻穿著睡衣就出來了,麵色蒼白如紙,也許是因為趕出來太急,兩隻拖鞋都穿錯了。
“怎麼了?”
乍然看到貝可人,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她那麼討厭他,甚至築起高牆與之隔離。
他就那麼令她厭惡嗎?
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他伸出無力的手,拭了下她眼角即將落下來的淚水:“皇甫流澈欺負你了?他趕你出來了?”
嗓子是啞的,啞得像被沙粒磨過一般。
貝可人猛地搖頭:“不是,他生病了!他馬上就快要死了!”
她抓住皇甫流風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皇甫流風的步伐遲緩,走起路來十分吃力。
貝可人沒有察覺到,隻是著急地往回走:“快點,快點,你走快點!”
皇甫流風看到她這個樣子,既心痛,又高興。
心痛的是,她是如此地在乎皇甫流澈,他一有危險,她會急得像無頭蒼蠅。
高興的是,在她最無助慌亂需要幫助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能想起他……
這就夠了,她能想到他,證明他在她心中還是有一點位置的。雖然這位置目前是如此微小,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要抓緊了。
……
半夜被挖起來的小區家庭醫生,甩了甩手裏的溫度計,給皇甫流澈掛上吊瓶。
“沒事,38°9,高燒,給他掛兩瓶點滴,再開點藥,很快就能好了。”
轉而目光看向皇甫流風:“你要不要也順便掛兩瓶藥水?”
皇甫流風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麵色蒼白,淡淡地一笑:“不需要。”
想起半個月前,他因病昏倒時,不知道貝可人有沒有這麼著急,有沒有為他流淚。
皇甫流風沉默著,目光有些暗淡,又有些自嘲。
“醫生,流澈他真的打完針就會好起來嗎?”貝可人坐在床邊,一直緊張地盯著皇甫流澈的目光轉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