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成功得意的向林蒙講,殊不知林蒙和趙東煒剛準備結婚了,馬上向她“勒索”份子錢:“沒一兩千元隨禮,怕有失樂總和大書法家身份了吧?”
“財奴。”
“誰是財奴?”
女主人公大為不滿:“這才是財奴口吻!請別動輒提這麼多錢,太俗氣了,你想讓它玷汙咱們高雅的友誼嗎?”
“從俗到雅,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啊,在這個過程中,錢起著巨大催化的作用,沒在金錢的熔爐中充分冶煉,我怎麼能浴火重生,雅得起來?”林蒙回複說。
柳奮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又站在了她後麵,看她與林蒙聊天,她沒覺察。柳奮說:“你這個朋友倒說的大實話。”
他挨著坐下來,接著說:“那個事,有點眉目了。”
“什麼事?”
“鋪麵的事啊!”
“真的?”
“林泉縣政府的東西,我找了邵雲龍。知道不,全部項目共一百五十個鋪麵,還剩下十四個。每個二十平米,按兩萬五每平米算的話,總價也在五十萬,加稅近五十五萬。”
“那?”樂依傑聽著心裏就涼了半截,五十萬的話,懸殊三十萬,駱曄怎麼也拿不出來。
柳奮知道她的意思了,說:“既然找了邵雲龍,他就怎麼也要幫點,我在這幾個小鋪麵中,選了個位置最好的,他答應可以在他的權限範圍內,將這優惠鋪麵價格定在二萬一,再低了縣長那兒也通不過,而且僅此一間。”
“總款四十五萬左右。”樂依傑說。柳奮說:“隻能如此了。”
柳奮幫到這一步,已很難得,她點開駱曄的,當著柳奮的麵,直接和他說。果然,駱曄開始還有些猶豫,但很快下決心,他說自己現在手上還有二十多萬,加上打在樂依傑卡上的二十萬,共有四十多萬,或剛好夠。樂依傑奇怪他怎麼忽然又有了二十多萬,這麼多錢?駱曄吞吞吐吐對她說,本來自己隻存有兩萬,王晴臨死前兩天,帶著絕望的心理把再無法花完的錢四處散撒,又給了他一筆。事已至此,樂柳二人互相望一眼,也用不著去再譴責他,認可現實。
時間往後伸展,婚姻磨合期矛盾也提前到來,以前雙方的缺點都被青春的激情所遮掩,隨著激情曲線的下降,各自的棱角逐漸顯現並增多了,柳奮平日那有些專橫的口氣此時女主人公聽著越來越不舒服,大男人主義會被她毫不留情迎頭回擊,因為沒請家庭服務員,加之二人都忙,鍋碗瓢盆之類的家常瑣事開始成為重大問題,甚至會發展成原則性問題,大白天,三兩句話就成了冷戰的開始,直到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成了解決矛盾的最後時間,所幸這最後時間柳奮大都能及時抓住。在爭吵中,互相逐漸將對方看得很真切了,以前戀愛時的美好印象開始打折,冷戰的時候,互相都心裏打量著對方,懷疑自己是果真找錯了人?一次爭吵升級,柳奮又忍不住詆毀樂依傑的職業,把樂依傑的班子說成全是社會上最無聊的人。事業感覺正穩穩上升的樂依傑怎麼也受不了這句鄙視,一下子兩人的關係又降到了冰點,晚上二人徹底分開住了。第二天女主人公起床,被子一卷,匆匆吃了兩口飯,碗一扔就去公司,不再跟柳奮打招呼,柳奮也決不理會,連續幾天,他回來都隻看著淩亂的屋子,淩亂的床,每每如同遭受強盜光顧後的景象,毫無淑女痕跡。終於這天他再忍不住,打電話給她,大聲說他徹底看走眼了,這個狗窩他不想回來了,正和幾個同事一塊文化局辦公室處理一起信訪事件的女主人公聽著,冷笑一聲:“那謝天謝地,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掛斷了。
她的話讓柳奮頓時氣急,立即又撥通,大聲質問她要幹啥?和誰在一塊?女主人公回答:“和偉大的人民群眾在一塊。”
“人民群眾是誰?”
樂依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別以為沒了你,本男人就過不下去日子,立馬回來收拾好,不然……哼!”
“我想聽不然後麵的內容。”女主人公用當初他的話針鋒相對順口回應。
男的沒語言退路了,脫口而出:“看來我倆不適合在一起,分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