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看過去時,就發現之前圍毆我的那三個人此刻都被撂倒在了地上。
“打電話叫警察局的來把人帶走。”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一怔,便聽見有人回答道:“是,先生。”
我抬頭怔忡地看了過去,就見這一處小角落裏多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另一個……
是薄夜。
我有一個禮拜沒見到他了,我甚至在暗自安慰自己,不和他見麵,我見不得光的情人身份也就從未存在過。
可終究,是自欺欺人。
就像此刻,他穿著一身得體昂貴的西裝站在這處破舊的角落裏,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凝視著我,那種被我強烈忽視卻依舊揮之不去的窘迫和難堪就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上。
我臉燒的通紅,甚至泛著紫色,下唇被我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我未曾料到過,答應成為他情人後的再次見麵,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還不站起來?”
略有些譏嘲和涼薄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我緊了緊拳頭,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進包裏,站了起來,而後故作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衣服。
我將脊背挺的筆直,似乎這樣就能找回我在他麵前已經不存在的尊嚴。
薄夜輕笑了一聲。
我不知道他是在笑我此刻的動作,還是在笑我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但我在這一瞬間,腦海裏就浮現出了那晚我跪下求他時的模樣。
我放下了尊嚴,懇求的如此卑微,然而他卻出國去了,什麼交代都沒有,更別說幫我爸媽洗清冤屈了。
想到爸爸被逼得心髒病再次發作,我心底突然就衍生出了對他的幾分恨意。
他明明已經答應了,為什麼卻不出手?
薄夜像是看懂了我的眼神,突然歎了口氣,抬手撫過我臉上紅腫的地方,聲音多了幾分溫柔。
“我還是喜歡你在床上時雙眼迷離的樣子。”
我的臉“騰”地一下火燒起來,隨之漫起的,還有無盡的窘迫。
“走吧。”
他收回手轉過了身去。
我咬咬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他的車停在巷口,我跟著他一起坐在了後座上。
沒一會兒,警笛嗡鳴,那三個人被帶走了。
之前身手了得的中年男人上了車,坐在了駕駛座上。
“先生,去哪?”
“沁心苑。”
聽見這個名字,我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那裏是我在這個男人麵前,一切屈辱的開始。
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克製了良久,內心才平靜下來。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薄夜看了我一眼,“沒有我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
是嗎?
我低頭掩住了嘴角那一絲譏諷。
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可你卻非要看著我在泥潭中掙紮。
我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定定地盯著他,“你說過隻要我求你,我爸媽的事你會幫我解決的。”
薄夜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著,“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
他下一刻卻說出了一句讓我有些心驚的話。
“把證據給我,我會讓陳明軒和你離婚,並且洗清你父母蒙上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