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虎隆有點難受。
他靜靜地坐在床前,試著用水果刀給張雨欣削了一個蘋果。
陸海寧帶著小柚子回來的時候,蘋果已經削好,切成了一塊一塊放在碗裏。
陸海寧的心口觸動了一下。
那天中午,陸海寧帶著陸虎隆和小柚子出去吃飯。
榕城的天氣很好,可除了小柚子,陸海寧和陸虎隆的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興奮,隻是簡簡單單吃一頓飯。
傍晚的時候,陸海寧就把他們送走了,雖有不舍,可他分不出心思再來照顧兩個孩子。
小柚子哭哭,舍不得陸海寧,一直拽著他的衣服往他懷裏撲。
最後陸海寧還是狠下心,把她丟進了車裏。
車子開走的時候陸海寧還能聽到小柚子的哭聲,他的心口一顫一顫。
原本想點一支煙,最終他還是壓住了這個念頭,隻揉了揉額頭,回病房。
張雨欣還是沒醒,陸虎隆給她削的蘋果已經有些氧化。
“雨欣,早點醒好嗎?虎隆和小柚子都很懂事,都在等你。等你醒來,我再騎車帶你去兜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坐在床邊,摸了摸張雨欣的額頭,低下頭,親了她一口。
平日裏他若是這樣,張雨欣會有反應,回應他也好,排斥他也好,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陸海寧歎息一聲。
晚上,陸海寧打開抽屜的時候看到了兩根紅繩子。
他的眉頭擰起,這是什麼?
仔細一看,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給你和九九,梅奶奶在寺廟求的。
陸海寧勾了勾唇角,拿起這兩根紅繩,眼底是深邃的光芒。
紅繩能牽住姻緣,也一定能佑雨欣平安。
他拿起一條係在張雨欣的手腕上,抬起她手腕的時候,心口那地方還是被針紮了一般。
她手腕上那條疤痕還在,雖然淡了很多,但一眼就能看出來。
陸海寧小心翼翼將紅繩子給她係上,繩子遮住了她手腕上的疤痕。
他把另一條給自己也係了。
“雨欣,兜兜轉轉還是我們最般配對不對?改天跟我把婚紗照拍了吧,你知道的,我這人沒怎麼拍過照,隻想跟你拍。”陸海寧半帶著寵愛的語氣,“還沒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
沒看過,當然遺憾。
他不允許留下這個遺憾。
在他想象裏,張雨欣穿婚紗一定很美。
這樣想著,陸海寧的唇角就揚起一抹彎彎的弧度,目光裏滿是深情,滿眼裏都是張雨欣。
……
那幾天,陸海寧經過慎重的考慮,還是沒有帶張雨欣回天海市。
她身體弱,禁不住顛簸和折騰。
在榕城,他也可以等她醒過來。
集團董事會對他意見有點大,一個月沒有回集團處理工作,也不參加任何會議,不做任何決策,陸氏的股價跌了不少。
董事會裏有一些老人,他們甚至覺得陸海寧沒有童曉麗的果斷,用情太深,這不是什麼好事。
也有人說張雨欣快跟狐狸精差不多,禍害男人。
風言風語傳到陸海寧的耳朵裏,他是毫不客氣地回罵過去。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太太都守護不好,還談什麼事業?!”
“張副總你要是覺得我母親厲害,那你可以選擇去陪我母親開公司,我不攔你!”
“我再警告你們一次,她不是我養在外頭的女人,她是我陸海寧領過證的妻子,我兒子、女兒的母親。你們在外頭包養幾個女人我不管,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陸海寧和你們不是一路人。我的家務事,請各位不要操心。”
“公司的事情暫時由歐凡全權打理,重要的事我會過目,我不是你們口中昏庸無能的人,但尊重是相互的,我不希望再有不好的話傳到我耳朵裏來,否則我開除人的權力還是有的。”
陸海寧是在視頻會議的時候直接給了董事會有二心的人重重一擊,罵得全場噤聲,誰也不敢開口。
會議是歐凡主持的。
董事會中有人心虛地低下頭,哪裏敢多說一句。
歐凡默默掃了他們一眼,說什麼不好,非要說老板娘的壞話,真是閑得蛋疼吧。
這群老頭子哪個背地裏不是包養了好幾個女學生、嫩模,還敢站在道德製高點說陸爺的不是,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勇氣。
陸爺的性格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男人用情深又不是什麼壞事,他們這群濫情的人,一把年紀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出息。
連陸爺都敢惹,吃飽了撐的。
陸海寧訓話後說了幾句會議的事,就匆匆把視頻切了。
會議還是由歐凡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