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正式開始。
這還是許嵐第一次看自己演的電影,說實話她真的有些忐忑。
不過聞安卻在電影開場前提前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許嵐還很好奇的問了一下徐山騰,徐山騰看了一眼聞安空空的座位,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剛剛在首映會上被刁難,許嵐也知道徐山騰心情並不好,便不再去觸徐山騰的黴頭,轉過頭好好地等待著電影開始。
主創的位置在很遠的樓上,算是特等席,而且被不透明的玻璃遮擋了起來,如果不是半開放的樣式,放個小熒幕在牆麵上,就成了小型的電影院。
不知道為什麼,在電影開始之後,那些媒體都陸續離開了,整個影院裏隻剩下了認真的觀眾,而許嵐身邊的本屬於聞安的位置,也有人坐了下來。
“你回來了?”許嵐和聞安搭話道,“剛剛去幹嘛了?”
不過許嵐的眼睛依舊沒有移開屏幕,直到身邊的人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個溫度和動作,讓許嵐感受到了說不出來的熟悉……
“陸……”
許嵐的話剛說到一半,徐山騰就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蓋過了許嵐的聲音。
陸良辰在黑暗中似乎笑了一下,徐山騰懶得再看身邊的這對狗男女,認真的欣賞起電影。
許嵐也沉默了下來,陸良辰並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握著許嵐的手,認真的看著電影。
不過許嵐還是很開心此時此刻陸良辰坐在她身邊,可以親眼見證著她新電影的誕生,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十分有紀念意義的瞬間。
雖然不會有記者記錄下這一幕,但是許嵐還是異常的滿足。
不過,許嵐還是忍不住想到了原來坐在這裏的人到底去哪裏了。
“聞安呢?”許嵐把頭湊近陸良辰,低聲詢問道。
陸良辰聽到這個問題挑了挑眉毛:“跑了。”
許嵐:“?”
聞安有些為難的看著麵前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的顧言琦。
“你考完試了?”
顧言琦好像被這句話問到了,她想說謊,但是又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扯謊——聞安對她的一切都太熟悉了,更別提之前聞安推了一大推的通告,在國外和她一起學習,基本上把顧言琦的考試時間和死線都摸的很清楚,現在顧言琦絕對是沒考完的狀態。
但是聞安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指責顧言琦,說到底,顧言琦還是為了他趕過來了——或許還要多一個許嵐,但是聞安比誰都清楚,顧言琦不會落下他的每一場首映會,這是顧言琦一直以來的習慣。
實在是有些焦躁,聞安突然有點想抽煙,在口袋裏摸索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從首映會上跑下來的,怎麼可能帶著煙。
但是顧言琦看到聞安的動作,就猜到了聞安想要幹什麼,她忍不住開口道:“你又要抽煙嗎?”
聞安歎了口氣:“小琦……”
倒不是聞安離不開煙,他其實很少對一些東西成癮,他不喜歡依賴某種東西,被摸到命門的感覺,畢竟他是在真正的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男人,他無比清楚,在戰場上,一個戰士的軟肋,或者一念之差,意味著什麼。
顧言琦已經是聞安唯一的意外了,這還是在他平息了一切之後的選擇。
倒不是聞安膽怯於邁出那一步,其實在下山之後,聞安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活著回去看顧言琦,但是在此之前,他抹去了自己和顧言琦的一切聯係,不僅是為了保護顧言琦,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以風卷殘雲的速度迅速打擊了在他父親死後虎視眈眈的各種人,然後他洗幹淨了手上的血,回到了這片土地,尋找他的白玫瑰。
其實他和陸良辰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人在你來我往的交鋒之中,也會有些微妙的合拍——因為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了,兩個人就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