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肯定不止這些,如果隻是爸爸投資失敗,這跟陸以琛並沒有關係,他犯不著大費周章收購一個將死的企業,這是賠本的買賣。”陸以琛那麼陰險,怎麼可能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可是,他是……你爸爸的,債主……”藍信芳痛苦地捂著臉,從沒想到,自己到了今,還要擔心以後吃飽穿暖的問題。
“你什麼?”夏曉眠震驚地看著藍信芳,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這不可能……爸爸怎麼會欠陸以琛的錢,不可能。”
可是,藍信芳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騙她啊……
夏曉眠捂著嘴流淚,她好像沒有選擇了……
藍信芳心疼地看著夏曉眠,以為她是在恐懼以後的生活無法像現在這樣,錦衣玉食。可是,她卻不知道,陸以琛提出了怎樣的交易。
藍信芳痛苦地搖了搖頭,轉身上樓。
絕對不能夠讓夏曉眠知道陸以琛的提議,絕對不能。
這幾,夏曉眠看著父親的身影,隻覺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鬢角冒出了白發,脊背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挺直。書房的煙灰缸裏,煙蒂是以前的幾倍。而母親,似乎也不再熱衷美容,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早上起來,頭發也沒有平時疏得那樣光滑。
夏曉眠心疼到不能呼吸,總是胡亂地吞下幾口早飯,就鑽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她無法平靜地看著父母變得越來越無助,越來越蒼老。
家裏以前的歡聲笑語也不見了,家,都沒有了家的樣子。
夏曉眠抱著枕頭咬牙哭泣,生怕自己哭得大聲,會讓雙親還要分心來擔心她。
然而,眼前就擺著一條她可以扭轉局麵的路,隻要她肯脫下衣服,躺到陸以琛的身下,那麼,她的家,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可是……
可是……
夏曉眠咬著嘴唇,任由眼淚橫流。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過是時候嫌棄陸以琛,目中無蓉羞辱了他。可是,她已經向他道歉了,他還要她怎樣?
記憶似流水般湧上來,夏曉眠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夏的大院兒裏,她抱著布娃娃,拉著父親的手,嫌棄地別過臉去的樣子。
“我不要跟他玩兒,他是從垃圾堆裏來的,髒。”夏曉眠抿著嘴,滿臉的委屈,她不懂,為什麼她要跟眼前這個黑乎乎的,臉上還帶著傷疤的人玩兒。
“曉眠,不許亂,這是你金爺爺家的哥哥。”父親好聲哄著夏曉眠,可是,她分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他對眼前那個搓著黑乎乎的手的男孩的厭棄。
“你騙人,金爺爺家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哥哥,你看他,滿臉髒兮兮的,還有臭味兒,跟抹布似的。”夏曉眠抗議,金爺爺家她去過那麼多次,所有的人都是幹幹淨淨的,漂亮的像王子公主,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