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躲避著鍾叔接下來要的話,夏曉眠岔開話題,道:“鍾叔,你還沒有看到想想呢吧,等會兒讓護士抱過來給你看看,他長得特別的漂亮,像個洋娃娃似的……”
也……特別的像陸以琛……
這話,已經到了夏曉眠的嘴邊,卻還是被她給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越來越發現自己,幾句話離不開陸以琛,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控製不了自己的。
鍾叔見她仍然在逃避,便也不再與她繞彎子,直接開口,道:“太太,回家吧。”
夏曉眠一愣,隨即,眸光更沉了幾分。
鍾叔大概是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才會這樣明確的挑明。
隻是,她要怎麼,她現在還不能夠回家嗎?還是,她還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怎麼去麵對陸以琛?
其實她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借口,她隻是覺得,就這樣向陸以琛妥協了,以後,她會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自己的父母。
就算,陸以琛已經把證據明確地擺在她的麵前,告訴她,陷害她父母的事情並不是他做的,卻也改變不了,這件事與陸以琛有著直接的關係的事實。
如果不是他與宋斯澤之間的互相競爭,讓宋斯澤這樣的不擇手段,夏耀威並不一定會被曝光出來,也並不一定會被判了立即執行的死刑。而藍信芳,就更加不會因為殉情,而以最最殘酷的方式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就算夏曉眠不想要承認,也不得不看懂自己的內心,她其實,並沒有一開始那樣怪陸以琛,隻不過,如果讓他就這樣不再去恨他,她真的不知道,支撐著自己的新年,究竟會變成什麼。
歎了口氣,夏曉眠對鍾叔:“鍾叔,再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我想清楚了,就會回去。”
鍾叔聞言,又是一陣歎氣,夏曉眠這話,更多的是在安慰著他,用這樣的借口,來告訴他,她其實已經柔軟了下來。
隻不過,鍾叔肯定的是,夏曉眠已經陷入到了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的囚爐中,無法自拔。
“好,太太,我和先生,都會等著你回家。”鍾叔完,便站起身,整理好餐盒,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就隻剩下夏曉眠一個人,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無助,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夠讓自己不要這樣子痛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選擇,才能夠讓一切都變得簡單。
“陸以琛,陸以琛,陸以琛,我到底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夏曉眠抱著雙膝坐在床上,被子蓋住自己的大半個身子,情緒無法控製地低落下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來,自言自語到。
陸以琛一推門進來,就聽到了夏曉眠這樣的喃喃自語,眼眸一沉,並沒有立刻走近。
直到夏曉眠似乎察覺到什麼,猛地抬起頭來,才看到陸以琛倚著牆壁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
夏曉眠一愣,隨即,就再一次垂下眼眸,不肯讓自己與陸以琛對視。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不直接問我?”陸以琛走過去,在夏曉眠的床邊坐下,伸手挑起夏曉眠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