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知睜了眼,滿臉水珠嘀嗒成線,烏發上的濕水一片片地暈染開來,有的鑽進了脖子裏沒入到胸膛,真tm透心涼,心飛揚。
冬風刮得鐵板一陣陣響,大鐵門的鎖沒有扣嚴實,時不時傳來叮叮當當的鬧騰聲,吵得人頭上直炸毛。
江念知罵了句並沒有得到那人的回應。
江念知眼睫濕漉漉的,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男人狠厲笑了笑,把她撲醒了就沒管她,拿了手機撥了號,去鐵門外打起電話。
鐵門大敞著,寒風直往江念知身上來,衝得她身上直打顫。
臉部跟被刀割了似的,一下又一下,偏偏手被綁了,隻能挪動身子,艱難地躲著風。
江念知大喘氣,真是遭罪。
江念知是未成年,學生光天化日在社區內被綁架,驚動了所有的領導階層。
不少得到消息的媒體已經開始走訪江念知爺爺奶奶所在的社區進行調查。
警方那邊立即聯係了各個部門,全麵展開了搜救行動。
江念知想擦擦臉上頭上的濕印,這被風呼著也不是辦法。
偏偏手被綁得緊,她費力掙紮也掙不脫什麼。
氣得整個人都要炸了。
狠狠地踹了兩下腳,江念知費力扭動身子站了起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綁匪居然帶她來到這裏後,不先給她全身綁一下。
這人的思路跟電視上的果然不一樣。
江念知費勁甩了甩頭,恰好有一縷頭發黏上了右眼,左眼睫總算被風吹幹了些許,她幹脆麵向大門,讓風吹開右眼的頭發。
獨眼小江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個廢棄工廠,依稀能辨認出從前是做食品加工的。
鐵門後邊擺了張小桌,斷了一隻角,勉強墊了塊石頭歪著靠在牆上。
方才潑她的水壺還立在小桌邊上。
小桌再過去一點有個簡易床,床底塞了些食品垃圾,看來綁匪在這已經住了有好些日子了。
鐵門外是什麼情況江念知暫時沒敢去看,要是那人發現自己站起來了,還不得立即把她綁起來。
江念知突然有點慫。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他帶走了多遠,說不定中間輾轉了車輛,也或許是一路走偏路走到這荒無人煙的舊工廠。
要是自己被他強了,或者大卸八塊埋到某個荒山野嶺。
那家人就是找個上百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江念知越想越離譜。
生平頭一次這麼膽戰心驚。
心髒狂跳著,江念知納悶那人怎麼還沒回來,悄悄靠近了大鐵門後,透過門軸縫隙望出去……
江念知看見了最驚悚的一幕!
已經被爆料死亡的季彬城,居然在吸煙!
江念知被風吹得眼睛幹澀,費力眨眼緩了緩,又湊近縫隙望過去,突然就多了兩個男人。
他們都是一身黑衣,江念知不知道綁自己的究竟是誰,不過回憶一下方才脅迫自己的人的身形……
前麵這三人,一個胖一個瘦,胖的太矮,瘦的又太高,顯然都不對。
要是他們隻有三個人合作的話,就剩下一個是綁她的了。
季彬城。
江念知給自己打著氣,她可不能死,她還沒嫁給晏賀行,怎麼能死?
她得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江念知第三次望過去,那三個說說笑笑,一塊共食著什麼東西。
他們吸的,應該不是煙。
季彬城點燃了一根長棍,從裏麵倒出了粉末,三個人圍攏在一處,擋住了大風。
江念知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麼,卻也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的這個季彬城長得跟新聞裏爆料的照片的確是很像,但她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是季彬城。
會不會是季彬城的雙胞胎哥哥?亦或是弟弟?
可江嬌嬌也從沒提過什麼孿生舅舅啊?
江念知很疑惑,眼前的三個人突然大喊大笑起來,以為他們就要進來了,嚇得江念知腿軟,心髒都要蹦出來了,靠住了牆壁,才堪堪穩住。
那三個人滿足愜意地同時張開了雙手,跟進行某種邪|教儀式一般揮舞雙臂,大喊大叫。
寒風中,三個大男人開始轉圈跑跳,江念知越看越驚悚。
這青天白日的,三個人幹什麼呢?立在原地召喚神獸?
江念知腦海中閃過一抹思緒,該不會是吸|毒吧?
江念知整個人都發著顫,趁著他們頭腦還沒有醒,她得趕緊跑才行。
撒了腿趕緊在工廠裏四處轉悠著,確認了沒有小刀之類的東西,江念知急得渾身冒汗。
這可真是真正意義上的與時間賽跑了。
一般吸食了毒品,就容易上癮,這三人表現出明顯是長期吸食的反應,肯定是經常幹這事。
江念知可不想被他們帶著來一包,匆忙之間,江念知想起地上那個暖壺。
就在此時,心焦如焚的她口中感到異常的口渴,她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