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深從北院裏麵走出來,走到蘇予宛的麵前的時候,蘇予宛幾乎像是被五雷轟頂了一樣,站在那裏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君禦深。
喉頭像是被硬生生的紮了一根刺一樣,隻覺得腥味十足。
君禦深徑直走過了蘇予宛的身邊,走到了華淼淼的跟前,像是沒有看到蘇予宛一樣,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扶了撫華淼淼的臉龐,滿眼的寵溺和溫柔,“疼嗎?”
“不疼,王爺,你不用心疼淼淼,都是淼淼不好,剛剛是淼淼說錯了話,姐姐不是故意打淼淼的,王爺,你不要責怪姐姐,還有,你不要讓姐姐搬出去好嗎?淼淼真的不想讓姐姐搬出去,淼淼之前就和王爺說過,淼淼從小到大都沒有任何的姐妹,後宮裏麵的那些個女人對淼淼也不好,他們從來都覺得淼淼是匈奴國的公主,是一個外人,千方百計地想要把淼淼給趕出去,趕出南國。”
“如今姐姐來了,淼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自家人,你如果就這麼把姐姐趕走了,那麼淼淼以後一個人在王府離麵豈不是太孤獨了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王爺,你就當是為了淼淼著想,不要趕姐姐出去好嗎?”
華淼淼在君禦深麵前又開始了自己的大作,可勁兒的演著。
蘇予宛隻覺得格外的可笑,很是荒唐。
君禦深像是故意做給蘇予宛看的一樣,又像是真的在心疼著華淼淼,“淼淼,你就是太善良了,一直才會這麼被人欺負。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本王自然會有本王的解決辦法,如果你再多說些什麼,本王就要生氣了。”
君禦深說完之後轉過身來看著蘇予宛,臉色陡然變冷,眸子裏麵都是冰冷的陰森,“蘇予宛,本王曾經看在你是晉國公主的份兒上,不想要撫了你的麵子,你之前給本王的一紙休書的時候,本王隻是想著讓你不要走的太難看,想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和離!當然本王絕對不是說為了你著想,因為無論怎麼說,你都是晉國的公主,晉國是除了南國之外整個六國之中最大的一個國家了,本王隻是不想要晉國和南國的關係,鬧僵而已,但是如今你做的太過分了,一直這麼欺辱淼淼,蘇予宛,你立刻收拾你的東西搬出去王府,至於說成交的那棟宅子,本王就送給你了,還有,本王擬好了休書之後會讓冷風給你送過去。”
“淼淼,我們走!”
君禦深說完之後沒給蘇予宛任何開口的機會,伸過手攬過華淼淼的肩膀就朝著別院走回去。
蘇予宛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裏看著前方,想象著剛剛君禦深對自己說那話時候的表情和模樣,腦海裏麵也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就隻有休書那麼兩個字。
和離?休書?嗬,君禦深,你終於主動說出來了,這句話是嗎?
蘇予宛眼角的淚水控製不住的一滴一滴往下流,像是開的閘的洪水一般泛濫成災,怎麼止都止不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明明自己腦海裏麵沒有關於這個男人所有的記憶,可是心卻很疼很疼,尤其是想到剛剛這個男人竟然對自己說要給自己一封休書,心就幾乎疼的無法呼吸。
“公主,你還好嗎?”
七月站在蘇予宛的身後,上前走了一步,七月現在滿心的自責,因為都是因為她,才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情。
“我沒事。”
蘇予宛伸出手用力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故作逞強。
“公主,對不起,都是七月不好,如果剛剛七月沒有和匈奴公主大吵大鬧,你也不會為了要給七月出氣說出來那樣的話,不說出來那樣的話,王爺就不會聽到網頁,沒有聽到的話,也就不會說要給你一封休書。”
七月恨不得自己狠狠的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明明自己剛剛能管住自己的嘴的,可是就硬要上前去和黃華淼淼辯駁。
“七月,這不關你的事情,也不是說因為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君禦深就會給我一封休書,就算是沒有你該走到這一步,我們就始終都會走到這一步。你也沒有必要自責,這樣也的確挺好的,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嘛,我們離開了王府,我拿到了休書,從此以後再也不用回來,再也不用和匈奴公主打任何的交道,這樣的話我也就不用再受任何的委屈了。”
蘇予宛現在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心底深處,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似乎像是已經疼到了麻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