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聽著秒針在呼吸中微茫地停駐,風的微笑燦若桃花,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斑斑點點的記憶中,藏著我們最美好的青春,你可以忘了全部,但一定不能忘了我。一隅角落的微光,悲傷掩飾出記憶中的海市蜃樓,你的影子,碎成一地······
偌大的辦公室裏有些陰冷,街上那些拿著文件,喝著咖啡的人,匆匆走在路上,把落地窗錢那抹孤獨冷寂的身影襯得如此淒涼,直挺挺地站在那,形如一個失去靈魂,隻有軀殼的人。擦得發亮的玻璃桌上,杯子裏的咖啡冒著白煙。
殘兮微微閉著眼睛,還是開口了:“岩,我媽有所行動了。”
淩岩突然失去了重心,向後跌了兩步,最後扶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你得活著。”
“嗬,活著,她的目的就是讓我死,隻有我死了,她才可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那你是怎麼打算?”
殘兮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我爸和她的意思都是讓我去美國哈佛進修博士,她的目的恐怕是將我引開,好實施她的計劃。我若不去,很容易被她看破我已經察覺了,我的勢力沒她大,唯一隻是占有在暗處的優勢,一旦讓她看破,那我和她都是在明處了,這樣我必定會敗在她手上。”
“那隻能去了,不過得留些人在這看著,才能看清楚她,交給我去辦吧。”
殘兮點點頭,笑道:“岩,我隻不過是華仁世家的繼承人,我很單純,一點勢力都沒有,你說是不是呢。”
淩岩聽懂了:“我馬上去處理。”說完,走出了殘兮的辦公室。
殘兮打開隨身的筆記本,把掉燈旁粘著的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的線路連接上,關掉了幹擾器,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是他太爺爺創下來的天地,他是不會讓這片天地落到外姓人手中的。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他就覺得有點累了呢。
哥,你在美國,對嗎?我還是離不開你的,可我沒辦法再相信你了,或許,恨隻是一個逃避的借口······殘兮望著腳尖,運動鞋白得有些刺眼。他無所事事地走在路上,絲毫不理會響成一片的喇叭聲。他想,他還是有些糾結的,拚命地在找借口,一個是去的借口,一個是不去的借口,似乎,他成了一個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瘋就瘋了吧,無所謂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挺自私的,從來就沒有為別人想過,包括顏傲。他從來就沒有替顏傲想過什麼,隻是把顏傲當做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他想,他還是會去的。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殘兮仰望著最高的樓頂,身邊的人群來來往往,隻有殘兮一人,靜靜地站在那。突然,衣角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嘿,殘兮哥哥。”
殘兮轉身,看見了一個穿著蓬蓬裙,抓著棒棒糖,像芭比娃娃一樣可愛漂亮的女孩。覺得眼熟,但還是想不起來。殘兮蹲了下來,望著小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壞壞地說:“小朋友一個人在這裏會被抓的。”
“我走丟了哦,殘兮哥哥,你不記得銀銀了嗎?”稚嫩的童聲在殘兮耳邊回響。
銀銀?莫非是以前整天黏在他身邊的小屁孩吧。好多年了,都快忘了,她還沒自己肩膀高呢。殘兮露出了招牌笑容:“是安銀銀·於茜嗎?這麼多年,也不見得你長高。”
安銀銀笑嘻嘻地說,很是討人喜歡:“我才13歲呢,還會再長的,會長得比哥哥高。”
“於茜伯父呢?怎麼沒看見他呢?”
“我都說我走丟了,哥哥好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