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如何留住如滄海一樣的時光,回到從前,不是我的目的。怕回去,然後又要經曆,可能會忘記你。枝椏上棲息著鳥,滿載著時光的清香,誓約破碎,怎能再吹。你是萬人瞻仰的王,而我如同東海的水,匆匆如過客。不懂得,還有什麼資格在遠方等待······
殘兮咬著筆頭,呆望著天花板,腦細胞幾乎已經死光,最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虔誠地祈禱,親愛的上帝、聖母瑪利亞、自由女神、如來佛、觀音菩薩,幫幫忙吧,就讓改卷老師改我卷子時眼鏡碎了,打瞌睡了,突然心肌梗塞也行,要不死的就是我了。
後悔當初自認為很天才,不來上課。本來就不能加學分了,現在又考砸了,肯定被韋伯·蘇離特劈死。殘兮撓著頭皮,唉聲歎氣,隻好低頭胡亂寫一通,拖著步子,慢吞吞地上去交卷。再不交卷,就得扣10分。回望過去,自己何時那麼狼狽過。
“哥哥,考得怎麼樣?”殘兮一邊接起安銀銀打來的電話,一邊走向停車場。
殘兮敷衍道:“還行吧。”
“哥哥下午有空嗎?哥哥帶我和淩小子去玩吧!”電話那頭的小丫頭笑嘻嘻地說。
“嗯。”殘兮不知道,安銀銀的身邊,正站著斯伊莎那老妖精。殘兮掛上電話,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啟動、掛檔、放手刹、倒退,轉彎,殘兮熟練地把車開出了停車場,飛速前進。
蘇離特太太抿了一口茶,抬眼冷冷的看向安銀銀,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尖長的指甲慢慢地撫上安銀銀白皙的手臂,深深陷了進去。安銀銀忍著疼,不敢吭出生來。“銀銀,我可是看好你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安銀銀全身顫了一下,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說:“太太說過的,不會殺了殘兮哥哥。我爸爸是於茜先生,你,不敢動我。”
蘇離特太太的眼神立刻變得毒惡,大笑起來:“是嗎?可是現在我要殺你,你一樣沒有辦法。於茜?嗬嗬,他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殺的,我還能栽贓給殘兮呢。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那太太留著殘兮哥哥,好嗎?”安銀銀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低聲道。
蘇離特太太微微點頭。哄三歲小孩而已,她才不會當真,蘇離特家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再說,留不留,安銀銀也沒資格插手。
“好好看好他,有什麼動靜,要在最早的時候告訴我。”蘇離特太太撂下一句話,起身而去。那句話還回蕩在安銀銀的耳邊。
斯伊莎,你偏要如此,我就越要搗亂,看你能奈我如何!我的心,永遠都隻會在殘兮哥哥身上,別癡心妄想我會幫你的。就算你贏了,頂多分我一些錢,搞不好還會殺人滅口,殘兮哥哥贏了,那我就一定是萬人瞻仰的蘇離特太太,得到殘兮的愛,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利、有金錢,我憑什麼幫你!
安銀銀雖小,可是那顆心,卻已經悟懂了人世間的險惡與肮髒,她也有心計,也要爭。
妮蒂畢恭畢敬地出現在蘇離特太太眼前,彙報情況。“太太,那個蒙麵男子自稱為‘殘·傲’先生,身手很了得。從我的分析來看,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中國人,他對中國文化很有研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從招式看來,他一定在蘇聯的特訓營待過,不過,似乎沒有辦法能查到這個人的半點信息,來無影,去無蹤。”
蘇離特太太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一個‘殘·傲’先生,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妮蒂,引蛇出洞會嗎?”
“明白。太太什麼時候行動?”
“下午!”蘇離特太太冷哼一聲,這就要看安銀銀的忠誠了。
這是蘇離特太太設下的一個局,她並沒有完全信任殘兮,這一次,她就要試一試,這殘兮是如何深藏不露。但她不是很肯定,這殘兮究竟是不是殘·傲?
“啪”!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廢物!連這點事情都幹不好,留著你這窩囊廢有什麼用?殺了!”屏風後傳來冷冷的聲音。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人便走上來,將跪在地上的人拖走。
“主人,饒命啊!請主人饒命,我願意將功補過!饒命啊——主人!”那人邊被拖走邊大聲喊著,但沒有人理會他,因為這就是規矩。
屏風後沉默了好一陣,等整間黑屋靜下來了,屏風後的人才開口:“限你們三天之內,查清妮蒂·卡斯·托泰所有的信息,不許落下一點,要詳細!”
“是!”
公園。
安銀銀拿著一大團的棉花糖邊走邊吃,牽著殘兮的手,很是快活。淩岩哭喪著臉,跟在後頭幫安銀銀提東西。“淩小子,我要吃口香糖,幫我拿出來!”安銀銀轉身把手張開,伸到了淩岩麵前。
淩岩苦著一張臉,慢吞吞地打開包,掏出口香糖,取出一條,塞進了安銀銀白嫩的小手中,再把包包拉上。殘兮憋在心裏笑,這淩岩,啥時候這麼窩囊了?
殘兮輕撫著安銀銀的長發,食指不經意地一鉤,皮筋便鬆開,瀑布般的長發便飛瀉而下,鬆散地披在背上。“銀銀,我們進去喝杯咖啡吧。”柔柔的語氣卻不容的有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