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1 / 2)

有人告訴我,流血的仇才能叫做仇。然後,我親手把刀刺進自己的心髒,一刀一刀地捅,撕裂開最深最脆弱的底部,紅得如同抹在嘴上的唇膏染上了眼裏流出的血,這是流血的仇,我可不可以恨自己,這傷是我自己的傑作,在自己的世界裏縱橫跋扈······

在哪麵牆上刻下一張憂傷著的臉,雖然能回到從前的寂靜,但災難該來的還是會來,總得去迎接,不是嗎?想躲,永遠也躲不掉。麵對吧,看好眼前的自己,出發。

深呼吸,吸氣,呼氣。“兮,好了沒?”樓下傳來安銀銀的催促聲。殘兮望了望緊閉的門,看了看鏡中那個帥得掉渣的自己,應了一聲:“下來了。”殘兮出了洗手間,進了臥室拿起背包,往肩上一挎,拉起行李箱,匆匆下了樓。

“我走了。”

安銀銀問:“你要去幾天?這一次可是在媽媽的地盤上,你要小心。”

套上運動鞋,殘兮不以為然:“這次她不是環遊世界嗎?來美國來了這麼久,半個地球都沒轉玩就要回去了,意圖很明顯啊,針對我的。這次我是要回去辦個事情,取個東西,就回來了,不會很久。”

“跟她坐同一班的飛機走?”

打開門,回頭看著安銀銀:“比她晚半個小時,現在她快要登機了,我的護照和機票放了嗎?”殘兮拍拍背包,指了指。

“放了,這次回來就必須帶我去玩。”安銀銀點點頭,很肯定的說,肯定的還有最後一句話。殘兮皺皺眉,看了她許久,道:“回來的過幾天就帶你出去。對了,最近淩岩好像挺忙的,一大早就沒看見他了。”

安銀銀偷偷捂嘴笑了一下,得意忘形地說:“他們係後天考試,現在是天天往圖書館跑去複習呢,看他一知半解的樣子,恐怕是要考遭了!嘻嘻。”

“哦,我走了,照顧好自己。”殘兮扶了扶包,囑咐了一句,輕輕地帶上了門,離去。安銀銀直視著關上的門,輕歎了一口氣。怎麼了,一秒不見就會想念,舍不得他走,會思念。兮,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活到最後,然後永遠在一起。

飛機劃過天際,眼裏閃爍著悸動,仿佛飛過這片土地,這片藍天,心裏終究放不下一個人,是顏傲,那個唯一一個隻會被殘兮放在心上的人。那淩岩呢?安銀銀呢?甚至鄭洛心,還有軒,他們也都在付出,都在為了自己而奮鬥,往往得不到什麼,有時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會遠離。始終被銘記的,總是第一個遇見的人,原諒我,原諒時間的不公。

駐意美國大使館。殘兮拿出一份文件,紳士地遞到前台小姐的麵前,一口標準的美式發音:“你好,請幫我辦理意大利到美國的護照簽證。”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摸了摸口袋,翻了翻包,抱歉地說:“沒有帶,怎麼辦?”

“那樣手續可能會麻煩些,請跟我來。”前台小姐微微低頭,友好地做出請的姿勢。殘兮跟了上去,繞了兩三個圈,上了四層樓,被前台小姐帶到了一個人也沒有的地方,四周空寂無聲。

“蘇離特少爺請放心,這裏不會有人來,也沒有監控攝像頭。”前台小姐向四周張望,她的語言和動作已經職業性地表明,她是一個特工,潛伏在這的地下工作者。殘兮立刻盯上了樓道裏的門,一間一間地擰把鎖,如水潭般深邃的眼眸,沉重的壓迫感悄無聲息地襲來。

“鑰匙?”

前台小姐是明顯地一愣,隨後用自責地說:“對不起,少主殿下,這是屬下的失職。這些鑰匙,大使館並沒有備份,更沒有打開的權利,因為裏麵存放的私人物品都是很貴重的,物主才有權利查看,我們甚至連裏麵放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隻負責看管。”殘兮的臉上浮現出微怒的表情,冷冷地說:“那就一間一間地撬!”

目光灼灼地盯著一扇扇門,掃過每間門的上的掛牌,上麵寫著所有者的名字。“二號、五號、七號、九號、十一號、十六號的門都要開。”殘兮脫下包包,熟練地從裏麵取出工具,專業地套上白色手套,快速地將一扇又一扇門打開。但相比來說,他依舊更喜歡用鑰匙,鑰匙才能真正地做到不留蛛絲馬跡。

在打開的房間裏來回穿梭,微型攝像機拍下了好幾張重要的文件,殘兮就是不清楚,斯伊莎那老妖精為什麼喜歡把東西藏在這裏,還夾著沒用的文件,掩人耳目。小心地翻看著一張張照片,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身後的前台小姐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這些留給你收拾,記住,不許留下任何線索。我回家找。”殘兮脫下手套,收拾好工具,重新背上包包,在樓梯口留下一句話,“回去,我會幫你向軒邀功的。”

“是,少主殿下,多謝您的厚愛,屬下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少主走好。”前台小姐的眼裏散發出金亮的光,能得到上司的肯定,是每一個下屬都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