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湘怡簡直要被他氣死:“什麼啞巴不啞巴的,秦姑娘隻是染風寒燒壞了嗓子,過幾天就能好,你別胡說八道咒人家。”
赫連欽一聲嗤笑,滿臉鄙夷:“我看你是被他們騙了吧,她根本不會說話,這麼多天過去,什麼風寒不能好,她不照樣還是一啞巴。”
把該發的牢騷發完,赫連欽也沒多留,把杯子放桌上一撂,邊起身邊道:“姐,我回軍營了啊,你下午自己早點回家,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
赫連湘怡急了,趕緊起來追著他問:“你這就要回去?皇上不是允許你在府裏多呆幾天麼?你那軍營就在城外,也跑不了,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赫連欽頭也不回:“皇上是允許,可公務不允許啊,我營裏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呢,就不陪你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府門,赫連欽便直接上了門外的一匹高頭大馬,最後朝赫連湘怡道別兩句,就一夾馬肚,帶著部下絕塵而去了。
赫連湘怡站在門口看著他走遠,慢慢歎出一口氣來。
赫連欽剛才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秦珂真若真是染了風寒才把嗓子燒壞的,這麼些天過去,怎麼就不能好了呢?
左思右想,赫連湘怡還是覺得,應該再去看她一次為好,就算秦珂她真的不能說話,至少也要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是她騙她的,這樣起碼不會讓赫連欽娶個道德敗壞的女子回家。
秦懷安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好幾歲,精神萎靡,臉色晦暗,白發好像也比以前多了。
王氏在早飯的時候看著他歎氣,安慰道:“老爺,人死不能複生,你就別再傷心了,再說不是還有我們麼?珂兒的婚期就要近了,你可要養好身體主持大局啊。”
經過昨天的事,二姨娘也不敢再放肆,聽了王氏的話就趕緊點頭說:“是啊老爺,再說張氏有什麼資格值得你為她傷心,她自己不守婦道,還管教不好女兒,沒將她鞭屍已經不錯了。”
一聽她的話,秦懷安突然就咳了一聲,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觸到他的眼神,二姨娘頓時嚇得不敢再出聲。
心情不舒暢,秦懷安也沒胃口,被二姨娘那幾句話一膈應,更是連家裏都不想呆,擱下筷子起身走人。
秦珂跟他的感情不是特別深,也不像王氏那般依戀他,雖然同情,卻也不能感同身受,看他出門後,就也回自己房裏去了。
三姨娘的事情一出,二姨娘肯定也不敢再折騰了,她和母親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利用這段時間,秦珂想把她往日收藏的那些朱釵首飾都拿到點當行裏去問問,看能不能湊夠開醫館的錢。
在房間裏挑揀了幾樣較稱手的,秦珂就讓瓊兒拿布來把東西包好,帶在身上出了門。
仲春一過,外麵滿城都是飄飛的柳絮,看起來就像在下雪似的。
秦珂一邊欣賞這難得的風景一邊朝前走,一不小心,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下。她微微皺眉,轉頭朝對方看一眼,卻發現那人連頭都沒回,就直接鑽進人群走遠了。
她愣了下,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一眼正樂嗬嗬看柳絮的瓊兒,再往自己身上一摸,發現剛才揣在懷裏的東西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