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
憑秦貞的手段,如何謀害得了他,赫連欽這根本是借題發揮吧。
秦懷安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秦貞。謀害當朝二品大員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他們全家上下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
秦貞又驚又怒,急得大聲哭喊起來:“我沒有,父親 ,我真的沒有!赫連將軍威名赫赫,豈是我能謀害的呢?我不過是見將軍相貌不凡,心生傾慕,想沾沾姐姐的福氣罷了,將軍為何如此冤枉我……”
她隻是個胸無大誌的小女子,又因是個庶女被秦珂壓下一頭,本想借著赫連欽的寵愛能翻身,誰知對方對她根本不屑一顧,甚至說她害他性命,這是秦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你、你、你……”
聽到她的話,坐在首位的秦懷安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他的三個女兒教養竟一個比一個差,與愚蠢蒙昧的二女兒和三女兒相比,之前被他瞧不上的嫡女反而好得多,起碼除了驕橫跋扈之外,沒幹過這般丟人現眼之事。
見她自己把實話招出來,坐在位置上的赫連欽不由挑挑眉梢,微微偏頭朝旁邊的秦珂看去。
如今他將秦家兩個庶女的真麵目全都揭發出來,秦珂若是以後真的回府,也能安然度日吧!
雖然赫連欽不想承認,卻已經在行動上開始替秦珂著想了。
大約是察覺他的目光,對麵的秦珂也轉頭朝他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一對上,赫連欽怔了下,又若無其事地偏開。
秦珂:“……”
事情鬧到這一步,秦懷安自然無意再偏袒秦貞,無論二姨娘怎麼哭著哀求,依舊命人將秦貞送到房裏鎖起來,沒有他命令不得出房間一步。
鬧了這一通後,秦懷安氣得臉色鐵青,坐在位置上連吃了幾口茶才把氣捋順。
赫連欽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便朝他拱手道:“嶽父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房間休息,本將軍營裏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秦懷安儼然把赫連欽看成了掃把星,還怕赫連欽再在這呆下去又會捅出什麼簍子呢,立刻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將軍就趕緊去吧。”
赫連欽起身,目光下意識朝旁邊的秦珂看了看,卻見她神情猶豫,依舊坐在椅子上未動。
正蹙眉想要說什麼,便見坐在上位的王氏突然站了起來,朝赫連欽道:“赫連將軍請留步,老身有些話想單獨與將軍談談,不知將軍能否應允?”
她向來恪守規矩,嫁到秦家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做過僭越之事,但今日為了女兒,她也算豁出去了。
一聽她開言,在座其他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包括秦懷安在內,都不知她要做什麼。
赫連欽雖不想在此多呆,但王氏是秦珂的生母,他不好當眾駁了她的麵子,猶豫一下便點頭道:“王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片刻之後,赫連欽便被王氏帶到她自己院中,支走其他人,在一方石桌邊坐下。
“承蒙將軍不棄,珂兒才得進了國公府的門,老身在此謝過赫連將軍,給她一個頂好的名分。”
聽到這話,赫連欽立時說了聲不敢,坐在旁邊繼續等下文。
王氏的臉色瞧著比他剛來的時差了許多,眉頭緊皺,神色猶疑,他就不信,此刻單獨把他叫到這來是為了謝他。
果然,王氏話鋒一轉,神色有些焦灼地看著赫連欽道:“但方才我聽珂兒說,想要與將軍合離,莫不是珂兒哪裏做得不好,讓將軍不滿意了?我知道,她因生病的原因暫時不能開口講話,但一心大師說過,隻要機緣一到,她的嗓子便能恢複,若是珂兒能說話了,將軍還會嫌棄她麼?”
赫連欽聽得愣了一瞬,沒想到秦珂竟已經把合離之事告訴王氏了,這是打定主意回了秦府就不再同他回去麼?
如此一想,赫連欽的臉便黑了一半。
合離之事,他本是可答應可不答應。但秦珂這個女人是怎麼搞的?就這麼嫌棄他,一天都不願與他多呆麼?
見他拉長臉半晌未說話,王氏又懇求道:“這事我是不同意的,你們才剛剛成親,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我相信珂兒的嗓子肯定能好的。若她真跟你合離的話,往後珂兒還能嫁給誰?誰還願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