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興致高昂的模樣,秦珂這才鬆了口氣。毒仙果然是毒仙,昨日回來時氣色雖有些不大好,但修養一晚,這精神頭便與往日在國公府時差不多,隻不知會不會把軍中那幾個夥夫給吃怕了。
畢竟他一人的食量就可抵軍中好十幾個將士了,且一日要吃上四五頓。
想著,她忍不住朝桌上看了一眼,道:“前輩精神見好,那秦珂便放心了,不知這軍中的夥食可合你老人家的胃口?”
毒仙正啃著嘴裏一塊雞肉,聞言不經意地道:“還湊合吧,吃是能吃,但與國公府比起來還是差遠了,等你們回朝之後,我還是得去那兒吃。”
秦珂:“……”
好吧,既然他肯留下,那將軍身上的蠱毒便有希望拔除,區區一點吃食國公府還是負擔得起的。
想著,她又順勢道:“不知前輩此去漠北可有其它的收獲,替將軍拔除蠱毒的事可有眉目了?”
聽到她的話,毒仙啃雞腿的動作一頓,似乎有些倒了胃口,拿手指摳摳牙縫才懶懶地道:“唉,我老頭子無能,沒能找到幫將軍拔毒的有效方法,不過倒是得到一個與之有關的線索。”
秦珂眼前一亮:“哦,是什麼線索?”
即便隻是十之一的希望,她也必要想辦法將之找出來。
毒仙看了她一眼:“你先別急,等我老頭子休養一陣,身上的傷好全了再去漠南看看。”
“漠南?”
那不就是西南麼?將軍的中毒之地。
毒仙點點頭:“噬情盅是由上一任匈奴王的寵妾帶入沙漠的,上一代匈奴王室雖然覆滅,但那個寵妾據說並沒有死,似乎是人藏在什麼地方了。”
秦珂頓時心中大動,隻要下盅之人還活著,解盅便有希望。
“既然如此,那便讓秦珂與前輩前往吧,若是得到解盅之法,也好及時給將軍帶回來。”
毒仙笑了笑,搖頭道:“唉,不是我老頭子不肯帶你,隻是沙漠上風險變數太多,我老頭子若是一人,什麼情況都能將就,但你要是去了,可就難說嘍!”
聽到這話,秦珂也明白他的意思。
此次毒仙隻身前往漠北,仍被響尾蛇所傷,若是換她同去的話,當時的情景實在不敢想象。況且毒仙慣不走尋常路,又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她若跟去了,委實是個累贅。
“前輩說得對,先前是秦珂考慮不周,隻是沙莫凶險,還請前輩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什麼不妥之處,還請及時回頭,莫要操之過急。”
見她果真不再與自己糾纏,毒仙這才點點頭,望一眼桌上的食物,又重新有了胃口,繼續拿起一塊雞肉啃起來。
雖然不能帶秦珂去漠南,但毒仙吃飽喝足之後還是將壓製盅作發作的藥方告訴了秦珂,並手把手教著她配製方子。
“這是生於漠北的血旱蓮,三年出芽,三年破土,十年才能長成,分外稀缺,這次我老頭子運氣好,一共得了十支,上次煉製藥丸用了一半,還剩下五支,你便留著下回用吧。”
他邊說邊將懷裏掏出的一小包東西放到了秦珂麵前的桌上,接著又開始講下一種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