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正好說到了烏珠莫雅心坎上。自上次見過秦珂之後,她便已經對她起了殺心,隻要大宣的皇帝同意赫連欽與她聯姻,往後殺了這個女人還不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想著,她眼裏便迸出一道欣喜的光,望著莫善單於用力點點頭,高興地道:“那一切就聽阿哈安排,莫雅按你的意思去做便是。”
西北的冬天異常寒冷,才剛進臘月,天上便撒鹽似的下起了小雪。
秦珂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毒仙老人給她的藥方備齊,準備等西北局勢穩定,回到京城後就立刻給赫連欽煉製丹藥。
朔風肆掠,將軍中的旌旗吹得獵獵作響。赫連欽巡視互市回來,就看到她正在帳外的小桌上搗鼓草藥。
天上的細雪紛揚而下,落在她素衣黑發上,如同給她披了一層薄而透明的霞帔。
赫連欽快步朝她走去,到跟前便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裏,用略帶責備的語氣道:“都下雪了,你怎麼還在外麵,讓人將桌子抬進去再弄不行麼?”
秦珂抬頭看他,白皙的麵容,柔和的目光,緋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溫言道:“不急,就快弄完了,將士們在營中如此辛苦,便不給他們添亂了。”
她邊說邊將最後兩株藥材裝進布袋裏,又順勢將躲在布袋中取暖的紫電貂掏出來塞進袖中。
“好了,現在都弄好了,我們進帳去吧。”
最近邊境不太平靜,赫連欽每每巡視回來便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秦珂知他疲累,事先為他準備好了吃食,待他一進帳,便著人送過來。
“天氣越來越冷了,將軍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吧,吃食一會兒就能送過來了。”
發現赫連欽的唇已經被寒冷的北風吹得幹燥開裂,秦珂很有幾分心疼,吩咐侍衛去取吃食,又親自泡了一杯蜜糖水過來,遞到赫連欽手邊。
赫連欽在外奔波了一天,回到帳中卸下戎裝盔甲,便如卸下了一身防備,不見一絲在外麵的冷冽嚴肅,將蜜糖水一接過,就大口大口往下灌。
秦珂望著他滿足地笑了笑,邊拿火鉗撥了撥身邊的火爐邊提醒道:“將軍的嘴唇都已經被風吹幹了,這蜜糖水有滋潤作用,何必如此牛飲?”
聞得此話,赫連欽立時咧嘴一笑,將手中茶杯放下,長臂一撈將人摟進懷中強行吻了吻,笑道:“何必如此麻煩,阿珂下次若想為我滋潤嘴唇,直接親我兩下效果不是更好?”
被他胡鬧慣了,秦珂亦懶得同他計較,隻想著去傳膳的侍衛很快便會回來,便略用力將他推開了些,直起身看著他道:“又胡說了!”
兩人在帳中的小桌邊相對而坐,一個端起杯子慢慢品嚐蜜糖水,一個則用火鉗仔細砌著爐火。耳邊偶爾響起爐火啪啪炸響的聲音,寧靜,卻又不失溫馨。
不一會兒,傳膳的侍衛去而複返。
秦珂過去親自布了菜,同赫連欽在桌邊落座正要起筷吃飯,另一個侍衛的聲音卻又突然從帳外傳來:“報——”
赫連欽立刻麵色一沉,起身朝外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