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想邊麵色不善地看著烏珠莫雅,心中忍不住懷疑,當初向他下盅的,莫非是莫善單於的人?!
畢竟此事才過去了六年,那時莫善單於在北邊的勢力迅速擴張,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也不為過。
見他神色凶狠地瞪著自己,烏珠莫雅刹時不滿,扁嘴道:“你凶什麼凶?本公主不過問問罷了,再說我為何知道噬情盅與你何幹?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二人一開口便彼此抬杠,讓秦珂從旁看得甚是心焦,馬上上前安撫道:“公主誤會了,將軍並非有意。”
她邊說邊沉吟著低頭,斟酌片刻才對烏珠莫雅道:“公主猜得沒錯,將軍確實中了噬情盅,此盅霸道非常,毒仙前輩想了多種辦法都不能徹底拔除,不知公主是如何知道此盅的,還請詳細告知,若能替將軍解盅,大恩大德秦珂一定沒齒難忘。”
對不聽話的寵物,往往順著毛擼才是最好的,效果也最明顯。
果然,聽到秦珂溫軟示弱的話,烏珠莫雅臉上抵觸的神情便退去,望著她傲嬌道:“將軍夫人既要報恩,不如現在就把本公主放了,隻要本公主得到自由,關於噬情盅的一切,自然會如實相告。”
聽得這話,秦珂一時為難,朝赫連欽看看,考慮一會兒才道:“公主方才不是說要見趙副將麼?若我和將軍幫你達成心願,公主能否盡快履行諾言呢?”
不是她心急,而是赫連欽體內的蠱毒已經到了非解不可的地步,毒仙這幾日忙著在邊境上來回,也是為了尋找新的藥材替他煉製藥丸。
然而光靠抑製終是不妥的,治標不治本,終會迎來爆發的一天,萬一哪日那些藥丸都失去了作用,赫連欽的心神便會迅速被蠱毒侵蝕,至於醫無可醫。
看她麵色懇切,說話的態度也比赫連欽柔和得多,烏珠莫雅總算沒有一口拒絕,坐在桌邊雙手撐著下巴想了想才道:“不是本公主不肯告訴你,而是記載這種蠱毒的羊皮卷被我收在帳中了,若要知道詳情,必須拿來仔細看了才說得清。你們又不肯放我回去,叫我如何告訴你們?”
秦珂一時無言,轉目朝對麵的赫連欽看去,卻見他亦皺起眉。
她知道赫連欽還在猶豫。他生性多疑,肯定還沒有完全相信烏珠莫雅的話,多半以為這些是她為了離開而編造的借口。
但她卻覺得烏珠莫雅不至於全是騙人。這姑娘向來一根腸子通到底,就算真想騙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扯出噬情盅來。那是苗疆人喜歡玩的東西,她一個匈奴女子,能知道絕不是意外。
於是她斟酌片刻,不顧赫連欽沉疑的猶豫,走到烏珠莫雅麵前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烏珠莫雅一聽,果然喜出望外,赫連欽則皺著眉朝她看了一眼。
“你真的肯幫我?”
秦珂沒有理會赫連欽的遲疑,朝露出驚喜表情的烏珠莫雅點點頭,道:“不過我和將軍隻能將你送到西北軍營,至於之後的事,還要靠你自己。能不能見到趙副將,何時能離開,隻由能他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