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連欽跌進湖中的一瞬間,奇異的景象發生了,隻見在與他身體相觸的湖水中,突然多出許多亮晶晶的東西來。
它們像月光一樣發著柔和的光,扁扁長長的身體隨著湖水的蕩漾而晃動,乍看之下,就像從赫連欽身上長出的一簇簇水草般。
秦珂驚異地瞪大眼睛,來不及從水中爬起,坐在原地看著那些奇異的東西道:“難道這就是月光草?”
赫連欽也有些吃驚,方才他隻想拿湖中的水解渴,根本沒想到那些在他手心裏遊動的東西就是月光草。
想到這個可能,秦珂頓時喜極而泣,連忙將裝藥的瓷瓶從他懷中掏出來看著他道:“赫連欽,我們試試吧,月光草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就連毒仙前輩也沒見過它長成什麼樣子,我猜肯定是因為他身上沒有盅,而月光草隻對身上有盅的人才起反應,所以他才遍尋不著的。”
赫連欽微微皺起眉,順著他和秦珂浸在水中的身子朝下看了看,發現她的話確有幾分道理。
明明同樣跌進湖中,但秦珂周圍卻沒有那種發光的東西在晃動,隻有與他身體相觸的湖水中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出現。
胸口的劇痛傳來,那份讓他快要發狂的嗜血衝動也越來越強烈。
赫連欽點點頭,試就試吧,為了他和秦珂的將來,為了能像尋常夫妻那樣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他什麼苦都願意受,什麼痛都願意挨,況且隻是喝幾口湖水?
想著,他便將頭一紮,整個腦袋探進水裏猛喝了幾口。待他抬頭調整兩下呼吸,一旁的秦珂也將毒仙配製的藥丸喂進了他口中。
將藥丸與月光草合在一起服下,兩人便靜靜地坐在水中等待反應。但沒想到的是,赫連欽胸口的疼痛突然又加劇起來。
那痛感實在來得太強烈,如同有人拿著一把刀往他心窩裏一刀一刀捅似的,身體被利刃穿透的錯覺和心髒被寒氣侵蝕的感覺是那樣明顯,讓赫連欽痛得臉色煞白,捂著胸口一邊悶哼一邊在湖中打起滾來。
“赫連欽,赫連欽,你怎麼了……”
看他突然這般痛苦,秦珂頓時急得大哭,她一邊伸手想去將男人扶起來,一邊焦急地望著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方才那發亮的東西根本不是月光草,而是某種要人命的毒物。
就在她又是自責又是懊悔時,赫連欽突然從水中撐起,哇地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饒是在月光下,那血的顏色也泛著一種詭異的黑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汙染似的。沉入湖中後,就有一絲絲的東西從血中竄出來,而後變成一團黑色的煙霧,溶解在湖水裏不見了。
吐出這口血,赫連欽的情況似乎有了好轉,他的胸口不再傳來尖銳的疼痛,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嘴唇慢慢變得青紫,像是被凍著似的。
秦珂連忙扶著他的臉道:“赫連欽,你怎麼了?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