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手,給車廂內布了個隔音界印,不過剛剛的話題被打斷了,便也無心再繼續提起。
看那彥逸飛,渾身散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我突然想著,他凡間的身世定是很可憐吧,年紀就要置身於官場中的爾虞我詐,相比很辛苦。
不得不承認,他比我強多了。
他可以隱忍,可以養精蓄銳,蓄勢待發,再給對手致命一擊。
而我,隻會將自己的任何不滿都表現在麵上和行動上。
他對我這個前幾日要殺他之人,都可以安安靜靜的坐在一起聊著,若換作是我,不管是不是人家對手,定會語言上攻擊他,武器上招呼他。
他此時正閉目養神,睫毛微微煽動,有一隻蒼蠅正勤奮的圍著他的身旁飛來飛去。
待飛到他的臉龐,試探性的想停在他臉上時,差一點就碰到的距離,又一下子飛開了,如此來回幾次,看得我都想直接把這隻蒼蠅按在他臉上。
在蒼蠅又一次靠近彥逸飛的臉時,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巴掌,這死蒼蠅,你到底是要不要停在他的臉上的。
就在手掌馬上要與彥逸飛的俊臉來個親密接觸時,我的手腕被他抓住了,他睜開雙眼,另一隻手一揮,那隻蒼蠅便消失不見了,估計是被他打成了灰。
他鬆開了我的手,我重新在凳子上坐好。
“你可是要一路都跟著我?”彥逸飛又拾起了桌角的那本書,隨意的到了兩下,然後看著我,等我回答。
彥逸飛這麼一問,我也納悶了,我的本意是來找他打個架什麼的,但是他見我之後異常平靜,並沒有出手,我若是出手,他身邊有無高手在側,一不心真殺了他怎麼辦。
本來嘛,他死就死了,可是窮奇需要他啊,他成了界上神原起戰神,我又打不過他。
我揉了揉太陽穴,我也很無奈啊。
這時,一個隨從在車窗邊上對彥逸飛道:“公子,前麵有片竹林,風景應該不錯,公子可有興趣前去一賞。”
彥逸飛皺著眉頭看著我,我一揮手,將隔音印撤去。
他對外麵道:“不了,我有些乏了,直接到下個驛站吧。”
“是。”外麵那隨從回話後,騎著馬的聲音又隔了遠些。
一路上見這彥逸飛遊山玩水的,馬車走走停停的,怎麼現在不去賞竹了?莫非是我在車廂內,他怕人看見?
“喂,屁孩。。。”
“我名喚彥逸飛。”
我正想告訴彥逸飛可以不用管我。安心去遊山玩水啥的,又被他這一本正經的話給打斷了。
我不耐煩的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叫彥逸飛,彥逸飛。”
彥逸飛淡定的道:“你剛剛想什麼。”
我衝他嚷嚷道:“我,你想幹嘛就幹嘛。完全不用顧及我,我無所不能,不用你來給我遮遮掩掩。”
彥逸飛笑道:“無所不能麼?”
我飛了他一個刀眼:“你想試試麼?”
他回我一個刀眼道:“好啊。”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眼中並無半點殺氣,好像就跟個平常人聊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