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逸飛的雙腿被我所廢,我推著輪椅帶他慢慢行至寒水潭旁。
寒潭上空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卻並不影響視物,水很清澈,細看又看不見底,幽黑的潭水下有些大不一,長相各異的魚兒在遊來遊去,而整個水麵十分平靜,絲毫沒有波瀾。
我走到寒水潭邊,蹲下身用手指點零似黑籃相間如鏡麵的水麵,觸手冰涼,絲絲冰涼的水意由指尖慢慢傳遞到心頭,竟讓心中莫名其妙浮起的那一絲燥熱慢慢平複了下來,一掃心中慌亂,內心恢複平靜,心曠神怡。
如鏡的深水潭麵倒映著藍白雲,青山綠樹,似乎可以聽見水草在寒潭最底下瘋狂生長的聲音,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美好,恬靜。
一條墨黑色大魚搖搖擺擺從水下遊至我手指邊,圍著我的手指轉了一會,我玩心大起,見魚兒靠近,我便手指微微用力一戳,魚兒反應很快,見我手指戳來便立刻閃開,這一連番的動作,使得平靜的潭麵蕩起了層層疊疊的波紋。
我回頭對彥逸飛道:“這裏是不是很美?我心情煩悶之時便會來此。”
我站起身指著寒水潭中心的那塊大石頭:“你看那裏,我在這裏睡覺的次數都比在閣樓的多,這裏的夜空和槐樹洞裏的夜空看著雖一樣,感受卻不同。”
我向寒潭看了一眼,那條墨黑色的魚兒已經遊到了深處不可見了,水麵也已慢慢恢複了平靜。
我走近彥逸飛,雙手撐著輪椅兩邊,彎腰與他平視,心情大好的道:“不如我們今晚便睡在這裏吧。”
“公主決定便好。”
淡淡的語調,淡淡的聲音,淡淡的表情,淡淡的回應,淡淡的疏離。
我瞬間變了臉色,扯了個冷笑道:“你要麼叫我啊芷,要麼喚我符離,就算還是稱我為師傅也罷,總之,我若再聽到從你口中喚我公主,我定將你帶來的人殺個精光。”
“師傅教訓的是,弟子遵命。”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我心中盤旋,我表情未變,隻是渾身散發出的怒氣所形成的戾氣將四周擊的爆炸聲四起。
不少邪修者出現在瀑布上方,見到是我,很快又隱匿了身形。
槐老兒怕被波及,也瞬間回到了本體裏。
我站起身,走到彥逸飛身後,推著輪椅繼續走:“你若不喜歡這寒水潭,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轉轉。”
我邊走邊介紹道:“這裏本是一座無名山穀,處在未安鎮,我來到此處也是機緣巧合,那時你還,那夜我也不知將你帶到了何處,正準備動手殺你時,又恰巧有重要的事必須要去做,我隨便瞬移到某個地方,便遇到了槐老兒,那個老頭那時正在外邊山野林中支了個破舊茶坊,你別看那老頭如今精神氣十足,我初見他時,他可是生機正在緩慢流失,我教他再生術,他便為我辦事。”
林間道上,一片霧蒙蒙,彥逸飛對我所的話沒有任何回應,我也不在意,許是一個人太久了,就想找個人些什麼。
我接著道:“我初來凡界時也有過姐妹,也有過朋友的,有一個千年女鬼,她叫青蘿,我和她是在奈何橋旁認識的,認識她時她才三百來歲,不肯去孟婆茶莊飲茶,她還托我有機會幫她找她的意中人,我那時正和原起糾纏,我那時性子太急,他將我三生石上的姻緣給抹了,我雖不在意,可我的姻緣要毀也隻能毀在我自己手中,於是追著他殺了他凡間兩世,不過也算和他扯平了,他也差點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