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逸飛這問地,明顯是不相信我啊。
我道:“若是不信,日後我們一起去尋他好了。”
他道:“你又在做什麼。”
我衝他揚了揚手中地刀和薑,笑吟吟地道:“那日你做的紅燒魚很好吃,我懷念的緊,便想自己學著做一下,你且等著,一會好了,我再叫你。”
“好。”
彥逸飛淡淡應了聲,又重新閉上雙眸,也不知是真想睡還是在想其他的。
我將薑切絲,切的梆梆梆直響,手挽刀花,幹脆利落。
薑切絲,蔥切段,蒜切碎。
就是處理起魚來有些麻煩,不似彥逸飛般,一刀刮下,一片光禿禿,我一刀刮下,也想這般,可這刀子可能有它自己的想法,總打滑,讓我處理起來極其費事。
忙活了半,才接了外邊的雨水將魚兒打理幹淨,隨後架鍋生火,忙的不亦樂乎。
半之後,紅燒魚終於端盤上桌,忽視我一臉烏漆嘛黑的臉,和髒亂的衣袍,還有差點被我燒掉的破廟和滿廟濃煙,單看桌上這魚,賣相堪稱完美。
我拍了拍手,表示對我這半的努力頗為滿意,再看彥逸飛時,見他不知何時已在廟門坐好,做魚做的太認真,又沒有危險氣息,倒讓我將彥逸飛弄出來的動靜直接忽視了。
外邊雷聲越發大了起來,時不時轟的一聲響,好似在耳邊炸開似得,瓢潑大雨劈裏啪啦的擊打在地麵上,濺起無數水花。
空暗沉暗沉的,和地都似乎連成了一片,自我入塵世以來,這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場如此大的雨,狂風大雨斜斜向開著的門和窗,還有各種縫隙,瘋狂的鑽了進來,沿著牆壁一圈,幾乎都被雨侵襲,濕潤潤的一片,看起來極其不舒服。
屋頂有幾片瓦塊是破的,一些雨水自那縫隙滴下,我已在廟中尋了一些破罐子之類的在下方接著,現在已經滿的快溢出來了,一滴兩滴雨水緩慢滴下,和下方破罐子撞擊發出來的聲響,皆被外表大雨弄出來的動靜所覆蓋,水花四濺間,破罐子四周也是一片水痕。
彥逸飛靜靜的坐在廟門口不遠的地方,狂風將廟門吹的一開一合,看著隨時會被吹斷,雨水將他衣角打濕,他也絲毫沒察覺,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甚是冷寂。
我走至他身後,他的衣袍和發絲被我吹的輕輕觸到我身上,我輕輕喚道:“逸飛。”
彥逸飛沒反應,許是我的聲音太,被雷聲雨水覆蓋,許是他想事情太過入神,又或許是,他隻是單純的不想理我。
我扯了扯他那被風吹向我的衣角,複又加大音量喚道:“逸飛。”
他轉動輪椅,麵對著我,露了個淺淺的微笑,他道:“可是做好了?”
我回以他一個甜甜的笑臉,似邀功般道:“好了,色香味俱全,走,去嚐嚐,這次換我給你挑魚刺。”
我走到彥逸飛身後,推動輪椅,一抬手,施法將身後哐當作響的廟門關住,瞬時覺得耳邊那聲響輕了許多。
將他推到角落那張看著甚是敷衍的破舊木桌子旁,這裏是唯一一片幹爽之處,雖有些許餘風襲來,也隻是覺得有些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