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被困的怨靈(1 / 3)

鬱煌樹精抬起一隻腳曲起搭在秋千坐著的那塊板子上,身子側傾,靠在秋千的那根粗藤上。

一隻手扶著秋千藤,一隻手隨意擺在曲起的那條腿的膝蓋上。

柔順的頭發也很是隨意的用根綠色絲帶綁住,垂在他背上,有幾起雜亂的發絲正被微微吹過來的涼風帶起,在胡亂的飄啊飄。

他這慵懶的模樣,看起來卻很是出塵。

他道:“也罷,不提他也罷,總歸是你們自己的事,想當初,我還因為你母親,與你父親打過一架,這萬年沒見,姑娘都這麼大了,聽還有個姑娘叫何饒,你,都是一個爹生的,為何你姐姐性子柔柔弱弱的,你的性子卻這般。。。”

“我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不用再廢話了,你若是想多些我剛問你的,你便是,其他的,我並不想聽。”

我打斷了鬱煌樹精的話,來去,不過是想我長姐性子好,我性子不好罷了。

哼,一大把年紀了,還和我這個,這不是有損他高大上的形象麼。

想到他在混沌之地時,對洛兒如此柔情,原來,他隻是將所有溫情都給了一個人而已。

“你父母可還在滄海島?”

破荒的是,鬱煌樹精對我這態度並不惱,想來是我那句,晚些我會斬斷和洛兒的牽連,這句話起的作用吧。

我道:“我不知。”

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父親母親雲遊四方去了,他們倒是瀟灑自在,可我總覺得他們就在滄海島,他們隻是純粹的不想要我,才傳出這些雲遊四方的傳言。

我盤坐在地,結印施法。

我道:“你可想清楚了,沒有我的牽製,洛兒便是獨立個體,她是從我繡圖中,被我施以法術,才得以幻化成人,所以,她並不屬於七界之內,她現在雖有獨立意識,可到底還是對我有所顧及,若我斷了與她的牽連,日後會發生什麼逆的事,我也掌控不了,這種七界之外的物種,心思怪異的很,所以,我一般都不會繡人物。”

我抬手又結了個印,繼續道:“哦,對了,洛兒為繡圖所出,忌水火,如遇水火,會比尋常人反應大些,你且多加注意。”

“等等。”

我正待繼續下一步,結印的手卻被突然而至的鬱煌樹精鉗製住,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這又是何意?

鬱煌樹精弓著身子,雙眼直直看著我,他道:“你且先與我,什麼叫遇水火會比尋常人反應大些?”

我不悅的用力將手一甩,鬱煌樹精很快放手,我脫離了他的鉗製,皺眉將手腕揉了揉。

鬱煌樹精太心急,用力過大了。

我道:“緊張什麼,不過是遠離水火罷了,不過凡塵間,煙火雨水什麼的,好像挺常見的,特別是最近,春本就是多雨的時節,隻需注意不要讓水火近身就沒問題了,不過,應該挺難的。”

“若遇水火會怎樣?”

鬱煌樹精的雙眼滿是憂慮,我則隨意多了,我道:“她生於我繡圖之中,當屬宇宙洪荒之外,體質本就特殊,遇水火即化,凡間水火諸多,恐有意外,你自己快點想清楚,我還有要事要辦,沒功夫陪你耗費時間。”

若不是全皇宮的人都在忙活著明日之婚宴,布置著場景,我倒是覺得,這一點都不像是我的婚事。

我身處的這處宮殿,自我隨齊飛進宮後,便一直住在這裏,一住便是幾十年。

我見證了四位帝王的起起落落,生生死死,也見證了這個流昭國從普通國家一躍,成為諸國之首,成就一方霸主,萬朝來賀。

即使這樣,我依舊覺得,我隻是一個看客,看凡間眾饒生離死別,愛恨情仇,就像在看一場鬧劇,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整個宮殿,除了我,便隻有閉關療贍十七,還有不知為何接近我的純兒,與這宮殿外的一片喜慶不同,這裏,從來都很素淨,仿佛是置身與皇宮之中的一處鬼院一般,無人敢隨意踏進半步。

我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卻又無法置身事外。

我殺了無數凡塵之人,如今,凡世之人,便要用他們自己的辦法來報複我。

佛家有雲,因果輪回,是有道理的。

鬱煌樹精起身,若有所思的望向某一處方向,我猜,那裏定是慕遲給洛兒安排的住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