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批的軍隊能堂而皇之的佩戴武器進宮,若不是慕遲同意的,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我朝遠處宮殿正門看去,正門上方端端正正掛著的那塊牌匾上的字看起來很好看,離的有些遠,一時沒看清到底是幾個什麼字。
守在那邊的侍衛好像沒看到這邊的情形,依舊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嚴陣以待,看起來威風凜凜。
我又將目光轉向彥逸飛,他不知在想些什麼,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看向我,我從他的雙眸中看不出什麼,就算看出了些什麼不對勁,相比這段時間他的反常,倒也挺正常。
葑碩衝著萬軍大聲:“爾等曾衝撞了流昭國符離公主,可知罪。”
“我等知罪,願以死謝罪,望公主恕罪。”
聲音洪亮,可震九霄,可彥逸飛這平淡的表情讓我倍感焦急。
逸飛,他們這是要以萬人之命血祭大陣,快阻止他們啊,快阻止他們…………
果然,彥逸飛出言道:“兩國交戰之際,公主也是為本王而去,造成諸多不必要的誤會,實乃是我的不是,如今下太平,國泰民安,公主自是不將往事放在心上的。”
我滿意的笑了笑,彥逸飛果然是向著我的,他的語調雖平淡,表情雖冷靜,眼神雖毫無波瀾,可話中意思明顯是表示那次我夜襲葑淩國邊境之事,可以大事化,事化了。
隻是,彥逸飛的話才落,萬軍便齊道:“謝顏王殿下,我等心意已決,願以死明誌。”
萬軍齊刷刷拔了佩劍,絲毫不帶猶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血濺當場。
再看彥逸飛,呼吸驟亂,似乎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上萬饒性命頃刻之間便沒了,他目光直逼葑碩,有些不太冷靜的道:“為何會如此。”
葑碩平淡回道:“自然是為了討好公主,我葑淩國國,地處偏遠,還望公主多加照拂。”
彥逸飛握著我的手更緊了,我不適的動了動,彥逸飛的力度才零。
地上躺倒了一片屍體,萬血祭大陣,萬魂啟大陣,很好,頭陣打的不錯,當我麵舍上上萬人性命,比我更狠,為了殺我,可是下了血本啊。
“公主殿下可還滿意。”
“滿意的很。”
最後一次見眼前這人,是他被我打成重傷,倒地不起卻硬是不肯求饒,我差點就殺了他,方林從我手中將他救走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
再見時,他已成了一方之主,葑淩國國主葑碩。
他修的本是仙道,如今被凡事所困,修為怕是很難有寸進了,當真是可惜了。
葑碩再道:“他們自知衝撞了公主,願以死謝罪,駙馬雖有心饒他們一命,可他們一心求死,還望駙馬勿惱。”
“還未拜堂,如何就可以稱為駙馬了?再了,眾所皆知,這符離公主本就是一個冒牌貨。”
一個帶著殺氣的聲音從台階下方傳來,看去,是一個扛著大刀法器的壯漢,這扛刀的姿勢讓我想起了邱碗,她的大刀普普通通,還沒有刀鞘,出行便將大刀扛在肩上,領著一群手下,威風八麵。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來的不是他一人,很快視線中又出現了不少人,他們在台階中央那一片平台上站定,抬頭向我們看來,與我們成了對持狀態。
“大膽,誰允許你們汙蔑殿下?公主殿下為國為民,就算有些流言蜚語,也輪不上你們來評判,你們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三教九流之徒,竟敢在兩位殿下大婚之日闖入皇宮胡言亂語,其罪可誅。”
純兒不知從哪裏出來,站在了我身側不遠處,我向她看去,她的身後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屍體。
亮晶晶的彩色蝴蝶穿梭在彩色的蒲公英飛絮中,若忽視此時正在發生的事,和地上的萬軍屍體,此情此景,倒是美哉。
帶著彩色光暈的蝴蝶飛呀飛,飛呀飛,飛到了屍體上空翩翩起舞,然後慢慢的都停在了屍體上,很快,屍體變得透明起來,成了亮閃閃的流沙般向上空散去,隻到一人高的距離時,流沙便成了蝴蝶,很快,更多的蝴蝶飛起,看地麵,已再無屍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