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謝亦修夜裏哄了幾句,再加上薑老將軍的維護,讓薑傾心到底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但事實上,卻並不是皇後找謝亦修了什麼。
謝亦修行事自有他的準則。
他需要柳家與薑家的支持,所以他才會哄著薑傾心。
但是薑家老將軍本來就是個忠帝一派,再者薑家還有一個逸王爺孫女婿。
而柳丞相門生遍下,又一心支持他。
誰更重要,謝亦修比誰都清楚。
柳如雪是真沒有想到,薑傾心搶人搶到她這兒來了。
真以為自己是個所有人都得捧著的才女嗎?
她心中冷笑,臉上卻溫柔地望向太子:
“殿下,不如讓傾心妹妹過來吧!正好,我躺在床上也悶,有她陪我會兒話我也不那麼悶,可好,殿下?”
謝亦修想起早上柳相的話,笑著對薑傾心派來的丫環道:“讓側妃過來。”
……
薑傾心怎麼也沒有想到,沒把太子給請來,反而是被召了過去。
她心中又驚又怨恨。
卻根本不敢不從。
她看了一眼坐在柳如雪床邊的謝亦修,見他一臉淡靜,無半絲溫柔眷顧。
心中一冷,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傾心給殿下請安,給太子妃請安。”
柳如雪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薑傾心,眼底閃過了笑意。
而後突然間喊了一句:“哎呀……腿好疼……”
她這一喊,謝亦修趕緊去看她的腿:“怎麼又疼了?”
“不知道,太醫傷了骨頭了,時不時就痛。”
柳如雪軟軟地偎入了太子的懷裏,望著他,委屈可憐地道。
沒有人喊她起來,薑傾心隻能屈辱地跪在地上。
她看得出來柳如雪就是故意的,她就不相信謝亦修看不出來。
可是他為什麼不讓自己起身呢!
柳如雪這點兒把戲,謝亦修自在是看得出來。
但他是不會在柳如雪的麵前維護薑傾心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柳如雪的傷口:“傷筋動骨一百頭,需得好好地養著。”
“嗯。”柳如雪軟聲應了一句。
謝亦修看向了薑傾心,仿佛才似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薑傾心:“起來吧。”
“謝殿下。”
薑傾心心中怨恨無比,她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沒有護著她。
幽怨的目光,盈盈地投向了他。
謝亦修麵色從容,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卻讓薑傾心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就算有祖父撐腰,可是她終究比不過柳如雪。
她一直覺得自己才華出眾,太子欣賞喜愛,肯定會多寵一些。
可是她卻忘記了,謝亦修他首先是個太子,在他心中,地位更重要。
她將心中所有的幽怨地壓了下來,根本不敢發泄,隻嚶嚶地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才站好,就對上了柳如雪冷笑的目光。
薑傾心恨得眼都紅了,卻隻能強迫自己轉過了視線。
柳如雪看著薑傾心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隻笑著道:“對不起妹妹,是我疏忽了,方才傷口一疼,都忘記叫你起身了!”
誰都知道她是裝的,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