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局促感。
像是要束縛住女人的四肢。
許清芷笨拙地撿起來浴袍,重新披上了自己的身子。抬起頭時,禦言琛正注視著自己。兩人的目光也隨著她的動作正好對上,她似乎看到了對方眸底閃爍的異樣。
“你討厭我。”
男人率先開口了。
他的話中,沒有質疑,也沒有忐忑,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許清芷感覺自己的喉嚨莫名其妙地哽了一下,竟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種奇怪的窘迫感,在她的心尖彌漫而開。
“既然你這麼厭惡我”禦言琛繼續說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女人臉上的麵具,“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
過去了這麼多日日夜夜,他無法忘記這個女人在海水中抱住自己的觸感
那是一片冰涼中,唯一的溫暖。
還有的,就是黑暗的山洞裏,她緩緩脫下衣衫,露出了白皙無暇的脊背。
像是沉浸在夢境中一般,當初的柔軟和溫暖覆蓋住了全身。往自己的身軀裏麵注入了生機,同時融化了身體的冰冷。
這種感覺,仿佛至今都纏繞在他的指尖。
“是啊”許清芷終於出聲了,女人的嗓音中帶著疏離,“禦先生,我的確很討厭你。”
“請不要誤會,當初之所以救你,也不過是因為你是禦氏集團的掌權人,如果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搞不準會有人將事情賴到我頭上。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還擔當不起這個罪名。”
她的回答,可以說是十分公式化。
也如願以償地讓禦言琛蹙眉:“就因為這個”
“不然呢”她輕笑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裏的戲謔也更甚,“禦先生,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救你,是因為喜歡你吧”
沒有人回答她。
屋子裏隻是落下了一片堪稱可怕的寂靜。
半晌,禦言琛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輕笑。
單薄的音節還未落下,許清芷的身子就被再次摟住,熟悉的熱量撲麵而來,將她再一次壓在了鵝絨床上。
“我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禦言琛的黑眸明亮,他修長的手指似有意撩開浴袍的領口,再次觸及那細膩的奶白色肌膚,“既然你救了我,我就會報答你”
“至於怎麼報答”
他的手指一勾,將浴袍勾出了一個弧度,也顯露出了一片雪白,加深了他眸底的顏色。
“不如以身相許”
許清芷的腦裏似乎有什麼炸開了。
男人那撩人的動作,像是在撩撥她的神經。
讓她的心跳瘋狂加速。
“等等”感覺到對方要進行更深一步的動作,許清芷連忙回過神,抓住了他的手,“我不需要什麼報答”
“既然你當初在遊艇上幫我擋過玻璃,我救你也是應該的。就當做是一報還一報了。”她磕磕絆絆道,“請趕緊從我身上離開,不然我立即報警說你非禮”
“你們女人隻會用這種手段”禦言琛的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弧度,他的臉龐湊近,兩人的距離縮短。
那弧線精致的薄唇,似乎下一秒就要隔著麵具,落到許清芷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