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湛想了想,看著躺在床榻上,麵色慘白的季念傾,輕柔的將她的手放在被子裏,隨後掖了掖她身旁的被子,好似怕她受風似的。
他漠然的起身,走向了僅一屏風之隔的外室。
福叔見他走了出來,這才漸漸的放下了心,將漆盤上的膳食一一的擺放在了雲景湛的麵前,最後將一碗白粥端到了雲景湛的麵前。
坐在桌子旁,雲景湛接過了福叔遞過來的粥碗,碗裏的白粥晶瑩剔透,陣陣熱氣之中帶著粥米之中本有的綿香。
雲景湛取了一旁的粥勺,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可雲景湛的心情哪裏能品嚐出這周的香甜,他現在食之乏味,味同嚼蠟,桌子上的小菜他一口沒動,就隻是端著手中的粥碗。一會的功夫,碗便空了,他將粥碗放在桌麵上,一言不發。屋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甚至不知道他要準備做些什麼,本就緊張的氣氛眼下更顯陰鬱。
這一夜,熠親王府無一人敢安枕入眠,壓抑的氣氛之下,來來往往的下人也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再出。
季念傾高熱整夜,雲景湛守了她一夜,直到天剛剛亮的時候,她的熱度才漸漸退下,高世修即刻上前為季念傾把脈。
雲景湛一直死死的盯著高世修,想盡早的從他的神情上獲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不久,高世修起身,對著雲景湛道:“殿下,王妃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
聞言雲景湛才輕緩了一聲氣息,轉頭看著依舊還沒有清醒的季念傾,他問:“那為什麼她還沒有醒。”
高世修施禮:“殿下,王妃失血過多,傷口又在心肺,許休養一段時日才可蘇醒,殿下還是切莫著急為好。”
雲景湛半信半疑的看著高世修,他不懂醫術,眼下就隻能聽高世修的話。
“殿下”雷虎此刻出現在了季念傾的臥室門前,喚了一聲。
雲景湛即刻起身,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見到雷虎站在門前,他並未開口,就見雷虎雙手揖禮,對著他道:“昨晚抓住的刺客均已亂棍打死,暗衛的人查到這些人的背後與裴氏有關。”
雲景湛掃了他一眼,季念傾不醒,他心中本就焦急,對待任何人也都失去了耐心,麵上的表情更是猶如幽冥鬼者一般。
“說清楚”
雷虎道:“那些刺客表麵雖沒有任何令牌表明身份,但屬下在大慈寺內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屍體上發現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刺青,後來經鷹玄軍在裴氏的探子確認,屬下才敢確信,這批行刺的黑衣人中有裴氏一族的派來的殺手。”
雲景湛眼神怒狠一震,隨後冷笑一聲:“既然這樣,把裴氏抓來就知道了”
赤越在一怔:“殿下,您想做什麼?”他知道雲景湛說的是宮中的柳貴妃,眼下雲景湛還不能正麵與裴氏發生衝突。
“既然是裴氏動的手,那宮中的那位就一定參與其中,本王不管她們背後究竟有什麼意圖,甚至這場刺殺到底是不是裴氏所為,本王都不會輕易繞過裴氏”說完,他轉身便要走,被赤越攔在了身前,一把拉住。